頭,替婆婆拭去淚水,心疼地說著:“媽,你很好!很好!但是,媽,人生一世,總得要為自己想一想,你不能再這樣下去。現在你的兒子都長大了,他們都孝順你,你不必再如此的委曲求全了,你知道嗎,看到你委曲求全的樣子,我們都很心痛,很心痛。你的孃家,你又能保住他們的一輩子嗎?都要讓他們學會自己獨立,不能事事都依賴著君家,那和寄生蟲有什麼區別?”怪不得老太太敢這樣對婆婆了,因為婆婆的孃家人就是君家的寄生蟲,沒有了君家,管家便完了。
“幾十年都是如此過來的,我也無法再改變什麼了。只要你們都安好,媽就放心了。”君母慢慢地平復了心情。
握著婆婆的手,安悅告訴自己,一定要幫助婆婆站起來,讓婆婆過著充實的日子,做自己想做的事,不用擔心會招來責罵。
“咚咚。”
外面傳來了敲門聲。
傭人在門外說著:“太太,二少奶奶,大小姐帶著麗麗小姐回來了,老太太讓你們下樓去。”
聽到君無憂帶著麗麗來了,君母本能地繃緊了神經。
從兒子趕走麗麗之後,她就一直在擔心,擔心小姑子會回來鬧。昨天安靜了一天,她以為不會有事了,想到兒子的藉口也不錯,便放下心來,沒想到小姑子此刻才來,還是兩個兒子,丈夫都不在家的情況下。
“安悅,你姑姑此刻來肯定是要哭鬧的,一會兒不管她如何罵,你都不要反駁她,她就那性子,罵過了,她就好了,可你要是反駁她,她就像老太太那般,一再地針對你,你不會是她們母女的對手的。”君母擔憂地叮囑著。
安悅拍拍婆婆的手背,淡定地說著:“媽,不管姑姑來意是什麼,咱們兵來將擋,水來土淹。”
在度假別墅村裡,她和君澈交談過後,猜測著君無憂意在奪取君氏集團,雖說君澈不管君氏集團,但也不能讓君氏集團落入君無憂手裡。對君無憂,安悅已經做好了與夫並肩作戰的準備。
“安悅……”
安悅拉著君母淡定地走出房間,淡定地下樓去。
還在樓梯上,婆媳倆就聽到了君無憂的尖銳的聲音:“媽,澤兒分明就是趕麗麗走,你老人家怎麼能也和澤兒一個鼻孔出氣?這樣冤屈麗麗。麗麗都說了,她是怕小愷熱,才替小愷開空調的,她一心為了小愷好,你們一個個都把她當成了蛇蠍。說什麼讓麗麗回去陪父親,哼,藉口!澤兒竟然還說麗麗姓文,這裡不是麗麗的家!媽,我問你,這裡是不是我的家?”
質問的同時,君無憂陰陰的眼神還不時掃向一旁淡定的小愷,小愷無視她母女倆的到來,吃著葡萄,偶爾會塞一個進老太太的嘴裡,老太太剛才被安悅的指責氣得滿臉發黑,也不知道小愷用什麼好聽的話,把她哄得臉不紅,也不黑了,還有著點點笑意,看小愷的眼神也溫和了很多。
聽到女兒咄咄逼人的質問,老太太答著:“這是你的孃家呀。麗麗的確姓文,是你們文家的女兒,這裡的確不能算是麗麗的家,澤兒說得很對。”
“媽!”君無憂眼裡掠過了一抹怨恨,一閃而逝,她不依地低叫著:“怪不得澤兒敢這樣對麗麗了,都是媽你授意的嗎?媽嫌棄我的麗麗……我知道,麗麗不是我親生的,僅是領養的,嚴格說來也不是媽的外孫女,所以媽嫌棄了……”君無憂說著說著,眼就紅了起來。
“無憂,媽沒有那個意思。”一聽到女兒提到生育的事情,老太太就軟了下來,心疼地說著。女兒這一輩子都未能生下一男半女,是她心裡另外一件痛事。她覺得自己對不起女兒,因為是她要求女兒嫁給文家的。而君無憂一直不孕,外界的人不知道真正原因,她和文家長輩都很清楚,那是女婿沒有生育能力,如果她當年不讓女兒嫁入文家,或許女兒就有機會當真正的母親,也不用領養麗麗了。
雖說名義上麗麗是女兒,畢竟不是自己肚皮裡爬出來的,隔了那麼一層肚皮,表面上再親,也不及親生的親。
“媽,就是那個意思。安悅回來了,安悅還為澈兒生了兒子,媽有了曾孫,就開始嫌棄我的麗麗了,只疼你的曾孫,不疼我的麗麗了,媽,我的命怎麼這麼的苦呀……媽當年愣是把我騙回國,愣是讓我嫁入文家……一山他又是那樣的,我活了幾十年了,從年輕就看著別人一個一個幸福地當媽媽,看到現在都老了,自己也未能生出一兒半女來,領養麗麗,有了精神依託,媽卻這樣對我……”
君無憂又哭又鬧著。
提起往事,老太太的一顆心都痛得揪起來了。
是她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