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懷裡,他不是在做夢。他低沉的嗓音帶著濃烈的自責及不捨,更多的卻是痛楚,他娓娓道來:“七年前,你十九歲,我二十三歲,我們已經相處了十五年,也相愛了多年,感情很深厚。可是因為我是君家的二少爺,你是安伯的女兒,安伯是我們家的管家,我們的相愛,得不到我家人的認可,他們極力阻攔,我堅持著非你不娶,鬧了無數次,最後我奶奶給我提出一個要求,說我還太年輕,什麼閱歷都沒有,讓我到美國留學四年,繼續深造,不過要求我在四年裡不準和你有任何聯絡,如果四年後我如期歸來,依舊愛著你的話,我奶奶就同意我們的婚事。”
安悅在腦海裡勾畫著一幅畫面,像極了電視裡放演的那般。
她不覺得熟悉,但能感受到其中的沉重。
自古以來,門當戶對都是一道鴻溝,無數人想跨越,又無數人都被擋了回來,就算勉強有人跨越了,婚後也會被各種陰招陽謀整得分離。一個門當戶對,害死了無數有情男女,卻又讓人無可奈何。君澈和安悅,一個是高高在上的二少爺,一個是傭人之女,兩者的身份宛如雲泥之別,這種不被認可的愛情,又怎麼可能得到善果?
安悅在心裡同情著,壓根兒就沒有把自己當成其中的女主角。
換成是她,她一定不會鑽進這種愛情中去。
呃?
貌似君澈口中的安悅,還真的是她呢。
安悅回過神來,仰起臉看著君澈,問著:“後來呢?”這個故事肯定很悽美。君澈一直沒有和她說起他們過去的點點滴滴,怕她費思量傷了腦子,沈小依雖然轉述過給她聽,但聽得不仔細。
“我答應了。”
君澈痛苦地說著。
“你笨呀,你奶奶要是同意你們在一起,早就同意了,哪裡會那麼多的要求?你一答應她的要求,正中她的計,你一走,安伯父女還有好日子過嗎?肯定會被掃地出門,警告他們有多遠滾多遠的,電視裡都是這樣演的。”安悅推開君澈,叫著。
叫完了,她又愣住了,訕訕地笑著:“君澈,對不起,我對過去一點記憶都沒有,我,我就是把它當成了故事來聽。”
君澈知道,但還是止不住心裡的苦澀。
“我是太笨了,太天真了,以為奶奶說的是真的,答應了奶奶的要求。在我出國的那天,你和我的家人一起送我到機場去,我不停地叮囑著你,讓你要等我,等我回來,一定要等我回來!你說,只要我還記得你,能如期歸來,你就一定會等我回來的,你還說,就算你失憶了,也不會忘了我的,可如今……”她卻把他忘得乾乾淨淨的,很諷刺,也是老天爺對他的報應!
他不能怪她,他該怪的是他自己。
安悅垂眸,她也不想的,在看到父親鎖住的相簿之前,她甚至沒有想到過自己失憶了。“對不起。”
“安悅,不要對我說對不起,不是你的錯,都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你,是我太天真,太信任家人了。”君澈心疼地說著。
安悅搖搖頭,這也不能怪他的,當年的他也太年輕了,他的奶奶肯定是個老奸巨猾的大家庭老太太,他怎麼可能是老太太的對手?
雖然安悅想不起她與君澈過去的點點滴滴,不過她能確定了一點,便是在她夢中不停地叫著,讓她等他回來的男人,便是君澈。
“我們回去吧。”安悅退出他的懷抱,輕輕地說著。
君澈點頭,但還是不忘要送花給她,再次下了車,走進花店買了一大束的玫瑰花,送給安悅。
接過花,安悅道著謝,很喜歡美麗又盛開著的玫瑰花。
調整好心情,君澈發動引擎,把車開走,繼續往思悅山莊而回。
回到思悅山莊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十二點半了。
“君澈,你抱小愷進屋,我去準備午飯。”安悅習慣性地說著,下了車,她就往屋裡鑽,心裡在盤算著做什麼菜,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吃上午飯。
君澈並沒有阻止她,把睡著的兒子抱出車內,尾隨著她進屋。
“咦,做好了。”
君澈笑,“大媽會做飯的。”不管他回不回來吃飯,大媽都會做好飯等著,如果他沒有回來吃飯,大媽再另外處理。
“我忘了。”
安悅笑了笑,住進思悅山莊兩天了,她還是習慣一切自己動手,小愷也一樣,不喜歡讓人侍候,君澈也不會讓其他人來侍候她,因為山莊裡都是男人,除了大媽之外。
他是個寧願自己當個傭人侍候她,也絕不允許其他男人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