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0部分

桕,其紅黃為秋事淺深,今且以薪以?,不可復問矣。曾見李長蘅題畫曰:〃武林城中招提之勝,當以雲居為最。山門前後皆長松,參天蔽日,相傳以為中峰手植,歲久,浸淫為寺僧剪伐,什不存一,見之輒有老成凋謝之感。去年五月,自小築至清波訪友寺中,落日坐長廊,沽酒小飲已,裴回城上,望鳳凰南屏諸山,沿月踏影而歸。翌日,遂為孟?畫此,殊可思也。〃李流芳《雲居山紅葉記》:餘中秋看月於湖上者三,皆不及待紅葉而歸。前日舟過塘棲,見數樹丹黃可愛,躍然思靈隱、蓮峰之約,今日始得一踐。及至湖上,霜氣未遍,雲居山頭,千樹楓桕尚未有酣意,豈餘與紅葉緣尚慳與?因憶往歲忍公有代紅葉招餘詩,餘亦率爾有答,聊記於此:〃二十日西湖,領略猶未了。一朝別爾歸,此遊殊草草。當我欲別時,千山秋已老。更得少日留,霜酣變林杪。子常為我言,靈隱楓葉好。千紅與萬紫,亂插向晴昊。爛然列錦鏽,森然建??。一生未得見,何異說食飽。〃高啟《宿幻住棲霞臺》詩:窗白鳥聲曉,殘鍾渡溪水。此生幽夢迴,獨在空山裡。

松巖留佛燈,葉地響僧履。予心方湛寂,閒臥白雲起。

夏原吉《雲居庵》詩:誰闢雲居境,峨峨瞰古城。兩湖晴送碧,三竺曉分青。

經鎖千函妙,鐘鳴萬戶驚。此中真可樂,何必訪蓬瀛。

徐渭《雲居庵松下眺城南》詩:夕照不曾殘,城頭月正團。霞光翻鳥墮,江色上松寒。

市客屠俱集,高空醉屢看。何妨高漸離,抱卻築來彈。

(城下有瞽目者善彈詞。)施公廟施公廟在石烏龜巷,其神為施全,宋殿前小校也。紹興二十年二月朔,秦檜入朝,乘肩輿過望仙橋,全挾長刃遮道刺之,透革不中,檜斬之於市,觀者如堵牆,中有一人大言曰:〃此不了漢,不斬何為!〃此語甚快。秦檜奸惡,天下萬世人皆欲殺之,施全刺之,亦天下萬世中一人也。其心其事,原不為嶽鄂王起見,今傳奇以全為鄂王部將,而岳墳以全入之翊忠祠,則施全此舉,反不公不大矣。後人祀公於此,而不配享岳墳,深得施公之心矣。

張岱《施公廟》詩:施殿司,不了漢,刺虎不傷蛇不斷。受其反噬齒利劍,殺人媚人報可汗。厲鬼街頭白晝現,老奸至此?其面。邀呼簇擁遮車幔,棄屍漂泊錢塘岸。怒卷胥濤走雷電,雪?移來天地變。

三茅觀三茅觀在吳山西南。三茅者,兄弟三人,長曰盈,次曰固,季曰衷,秦初咸陽人也。得道成仙,自漢以來,即崇祀之。第觀中三像,一立、一坐、一臥,不知何說。以意度之,或以行立坐臥,皆是修煉功夫,教人不可蹉過耳。宋紹興二十年,因東京舊名,賜額曰寧壽觀。元至元間毀,明洪武初重建。成化十年建昊天閣。嘉靖三十五年,總制胡宗憲以平島夷功,奏建真武殿。萬曆二十一年,司禮孫隆重修,並建鍾翠亭、三義閣。相傳觀中有褚遂良小楷《陰符經》墨跡。景定庚申,宋理宗以賈似道有江漢功,賜金帛鉅萬,不受,詔就本觀取《陰符經》,以酬其功。此事殊韻,第不應於賈似道當之耳。餘嘗謂曹操、賈似道千古奸雄,乃詩文中之有曹孟德,書畫中之有賈秋壑,覺其罪業滔天,減卻一半。方曉詩文書畫,乃能懺悔惡人如此。凡人一竅尚通,可不加意詩文,留心書畫哉?

徐渭《三茅觀觀潮》詩:黃幡繡字金鈴重,仙人夜語騎青鳳。

寶樹攢攢搖綠波,海門數點潮頭動。

海神罷舞回腰窄,天地有身存不得。

誰將練帶括秋空?誰將古概量春雪?

黑鰲載地幾萬年,晝夜一身神血幹。

升沉不守瞬息事,人間白浪今如此。

白日高高慘不光,冷虹隨身縈城隍。

城中那得知城外,卻疑寒色來何方。

鹿苑草長文殊死,獅子隨人吼祗樹。

吳山石頭坐秋風,帶著高冠拂雲霧。

又《三茅觀眺雪》詩:高會集黃冠,琳宮夜坐闌。梅芳成蕊易,雪謝作花難。

簷月沉懷暖,江峰入坐寒。暮鴉驚炬火,飛去破煙嵐。

紫陽庵紫陽庵在瑞石山。其山秀石玲瓏,巖竇窈窕。宋嘉定間,邑人胡杰居此。元至元間,道士徐洞陽得之,改為紫陽庵。其徒丁野鶴修煉於此。一日,召其妻王守素入山,付偈雲:〃懶散六十年,妙用無人識。順逆俱兩忘,虛空鎮長寂。〃遂抱膝而逝。守素乃奉屍而漆之,端坐如生。妻亦束髮為女冠,不下山者二十年。今野鶴真身在殿亭之右。亭中名賢留題甚眾。其庵久廢,明正統甲子,道士範應虛重建,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