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睡意來了,求菩薩都不管用。俗話又說,不能因為怕失戀就不談戀愛,也不能因為怕睡死過去而不睡覺。朱楠在床上沒堅持多久,便渾渾噩噩地睡著了。
第七十七章
第二天清早,朱楠醒來,睜開眼睛,清晰地看到這個世界依然存在,突然發現它美得不得了,興奮得希望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死了依然是這世界的一份子。
朱楠迎接完這個世界,發現身上的症狀也沒有睡死,好像跟著主人興奮一般,攪得他更加難受。他慵懶地從床上爬起來,決定謹遵“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教導,放下手中的一切,前去看醫生。
朱楠憑著對這個城市的印象,就近來到一家診所,老實巴交地走了進去。
就診的是一箇中年男人,面光紅潤,笑容滿面地與病人家屬閒聊著。
朱楠聽從吩咐,取過一支體溫計夾到胳肢窩,心裡陷入了短暫性矛盾之中。他一會兒希望自己真的生病了,好以這個最著名的請假理由好好休息一次,一會兒又恐當今的藥價過高,最庸俗的感冒都得花上幾百塊。
那個中年醫生與人聊到短暫性沒話題,才注意到朱楠,吩咐他取出體溫計,瞟了一眼,然後下結論道:“三十九度二。”
朱楠半驚半喜,愈發覺得早上能醒過來是老天還依然愛著自己,感激性地感嘆道:“真的呀!”
醫生不解,以為此人燒糊塗了,歡欣地在紙張上揮舞著藥方。醫生天生喜歡病人,更喜歡喜歡生病的病人。
朱楠跟著一個女護士,來到一個小房間。女護士取出一支注射器,往幾個藥瓶裡吸了吸,湊成了一劑藥,回頭示意朱楠坐下脫褲子。
朱楠見女護士年齡不大,有幾分姿色,想好多年沒在屁股上扎過針,自己已經從一個看見女人就犯困的小孩子變成了一個看見女人就犯賤的男青年,頓時害羞不已,問道:“可不可以不打這個?”
女護士按藥方行事,解釋道:“打了這個好得快。”
朱楠本沒作指望,只是隨口說說,見女護士手中的針頭已經迫不及待地想往自己的屁股上鑽,乖乖地坐下脫褲子,邊脫邊想:“你們女人不介意,我們男人就不客氣了。”
屁股受罪完畢,朱楠跟著女護士出來,找了一個空位子坐下,接受輸液治療。
小小的診所裡有好幾個正在輸液的人,坐著的、躺著的,兩個女護士拿著各種藥具走過來走過去。
朱楠安靜地坐著,打量著眼前繁榮的氣象,想:“我怎麼當年沒想到去做醫生呢?”
不一會兒,進來一個女孩,揹著一個揹包,徑直坐在了朱楠的左邊。她剛坐穩便打電話道:“幫我跟班主任說一下,醫生要我再鞏固一針,去不了學校了。”
朱楠一聽,是個學生,再仔細打量一番,是個漂亮的女學生,回頭看了看頭頂的藥瓶,頓時不覺得藥水滴得慢了。他觸景生情,想起了自己的學生時代,想起了那個不愛學習還以此為榮的自己,想起了那些在耳邊不厭其煩強調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老師們,想起了那些早已散落天涯的同學們。。。。。。想著想著,他恨不得轉過頭對旁邊的女孩說:“同學,要好好學習啊,沒一點知識,在這社會是很難混的。”
不一會兒,又見來一個婦女,提著一袋零食,徑直走向了女孩,噓寒問暖道:“感覺好些了嗎?跟老師請假了嗎?想吃什麼嗎?”
女孩有些不耐煩,說道:“沒事,你回去吧,我會照顧自己的。”
朱楠觸景生情,想起了自己小時候生病時的情景,想起了自己在生病的時候總有朱母陪在身邊,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然後只管嘲笑體內那些病毒連一個若女人也鬥不過。想著想著,他恨不得再轉過頭對旁邊的女孩說:“同學,你怎麼這樣對你媽呢?我現在想我媽在身邊都想不來呢。”
吸收完那些藥水,朱楠心疼地付完錢,提著醫生開的藥,往酒店返去。
朱楠吞下幾片藥丸,回到房間,關上門,一頭埋進薄棉毯裡,決定閉關養病。
閉關沒多久,有人敲門,此人敲了三聲,禮貌地收手了。
朱楠聽說人發燒後只要出了汗就退燒了,正一門心思躲在棉毯裡造汗,聽見前三聲敲門聲,在心裡大罵那人沒有同情心,不料那敲門聲沒有續集,反倒激發了他去開門的慾望。他迎路不抱任何希望地想:“會不會是方姝來看我了?”
俗話說,驚喜是給不抱希望的人準備的。朱楠開啟門,見方姝真的活生生地站在門口,立馬顯得比健康人都精神,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