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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當凌絕頂

還有一個半小時，就進入了新城綜合大學的報道日期，然而燈光球場下，兩個青年絲毫沒有夜深人靜的覺悟，在球場上大戰正酣。

樓羽有了充足的睡眠，而且一天沒抽菸，體力和心肺功能明顯比昨天強了一些。

付天青持球進攻，加快運球速度，一個向右加速，強行突破。

付天青爆發力強，速度奇快，但樓羽在速度上也不吃虧，而且防突破的經驗相當老道，一個斜跨步，毫不猶豫的用胸膛貼了上去，當即就把付天青檔在了外線。付天青的突破只前進了一米多點就宣告失敗，這個斜跨步不僅僅緩解了付天青的暴力突破，還成功的讓樓羽近身付天青，讓他沒法加速。

但是，付天青似乎早有預判，他不緊不慢的用身體靠著樓羽的胸前，一個背轉身運球，貼著樓羽的身體轉了半圈，此時樓羽的左邊已經有了空隙。

又前進了半步！而且轉身運球之際，將運球的手換成了左手，球一下子來到了樓羽空出的左側。

樓羽反應奇快，橫跨一步，瞬間又貼了上去，但是他知道，晚了！

有了起身機會的付天青，原地跳到，球舉過頭頂。

唰！

跳投得手。

“不打了，沒意思。”樓羽鬱悶的看著付天青道：“你還真是冷血一族，11球有9個都用身體優勢來強行幹拔，你這招我根本就無解。”

192的付天青對上183的樓羽，付天青能想到最佳的進攻方式就是用身體優勢拉出空當跳投出手。爆發力、體重、身高都佔便宜的付天青將自身優勢利用得淋淋盡致。

而樓羽擅長的領域不在於一對一高位出手，所以和付天青打起來基本沒有懸念。

付天青疑問道：“我覺得這樣打最合理呀？有什麼問題？”

作為新手，付天青認為自己的理解有錯很正常，於是誠懇的看著樓羽，希望得到這個老鳥的解答。

樓羽無奈的聳了聳肩，用拳敲了敲付天青的肩，笑道：“你對上我，這樣的進攻方式是最效率的，但這是一對一斗牛，不是正式比賽，應該來點有樂趣打法或者說打點激情出來。比如在速度上分個高下，鬥一鬥正面的籃下進攻，或是用一些平時你不太擅長的進攻方式。”

激情？付天青皺了皺眉，表示不能理解。他認為打球只是他未來的一種職業，籃球給他帶來過愉悅，但沒體會到激情。

“要不咱再來一局？”付天青想看看，照樓羽說那樣玩，到底能不能玩出點激情。當年他帶著黑木村三個膽兒大的毛孩兒和隔壁漁村二十幾號混子群挑，那時倒是打出了激情，熱血沸騰的感覺到現在也忘不了。

“不了，等到了真正的賽場上，或者對位同等級的高手，你就知道了。”樓羽搖頭，和付天青相處了七八天，對他喜歡刨根問底的牛頭性子多少有些瞭解。

“微語這個時候在幹什麼呢？”在回宿舍的路上，付天青抱著球，想著那個他第一次喜歡上的美麗女孩。而樓羽揹著一個運動揹包，跟在付天青後面漫不經心的從包裡摸出手機回了幾條訊息業務的簡訊，然後掏出一包煙，抽出一支。隨即他一愣，有些自嘲的搖了搖頭，終止了這套無意識的動作，將那包還滿滿當當的精品香菸捏成一團，隨手丟進了路邊的垃圾桶。

“付天青。”樓羽語調平板的叫住了走在前面的付天青。

“恩？”付天青轉過頭來，一臉狐疑，樓羽很少叫他的名字，通常都是直奔主題，他直覺樓羽有什麼重要的話要說。

“學院籃球部在一年級招新成員的海報已經貼出來了，還有32天，一起報名吧。”樓羽雙目灼熱的盯著付天青的臉，他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答案。

學校的小道在凌晨這個時間只有零星的燈光，但付天青在山林中練就的夜目依然能清晰看到樓羽握緊的拳頭在微微顫抖。

興奮？付天青的眼裡，此刻的樓羽特別耀眼，不是因為他的英俊，而是從他體內散發出的某種意念，執著？

付天青想著想著就走神了，籃球，它能改變一個人，它是什麼？它還能是什麼？

看著久久不說話的付天青，一向從容不迫的樓羽第一次在付天青面前露出焦急的表情。在認識付天青之後，他已經直面了自己的陰暗過去，從新拾起籃球，外人很難想象他現在是多麼渴望打球，多麼渴望再度飛馳在那個寬闊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