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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此敵,系北方隊伍,初到南方不習慣,又沒有同紅軍作過戰,記不起是上官雲相,還是羅霖軍(注:當時在富田地區的敵軍中的北方隊伍是王金鈺軍。)),但是進到什麼地方,才最有利於我軍殲擊,這個戰術問題尚未確定。我們到東固後也討論了這個問題,幾次難於肯定。這次到實地偵察,解決了如何打法的戰術問題。決定一軍團之三、四兩軍在離東固約十五里處佈置阻擊和伏擊陣地;三軍團繞至敵之右側背,是一個背水(背贛江)陣。毛主席問,有無危險?我說,無危險,敵人意識不到我軍會敢側敵側水進攻敵人。

接觸不到兩三個小時,敵就被一軍團擊潰,三軍團未趕到預定地點,使敵逃脫了一部分。此役一勝,勢如破竹,從西向東逐次擊破,最後一役是在建寧殲滅劉和鼎師。十五天橫掃七百里,三萬五千紅軍,擊破二十萬白軍,是以弱勝強,各個擊破敵人之典範,內線和外線相結合之典範,創造了紅軍戰爭之軍事辯證法。

我在這次戰役中學到一些東西:毛主席對戰役部署,固然是異常細心地反覆思考,力求無缺;對戰術問題也是異常細心地反覆推究,特別是不恥下問,虛心聽取別人的意見。此役集中優勢兵力,“傷敵十指,不如斷敵一指”,他對此運用得最熟練。

建寧戰鬥是三軍團打的,得城後,決定三軍團去進佔黎川。

殺了黃梅莊

一、三軍團在毛澤東同志的正確領導下,粉碎了蔣介石的第二次進攻。三軍團在粉碎第二次“圍剿”的最後,在福建建寧消滅劉和鼎師,轉移到江西之黎川縣做群眾工作,籌款,準備粉碎蔣介石的第三次進攻。這時在報紙上看到,蔣介石委任黃公略的堂叔父黃漢湘為宣撫使,進駐南昌。這是“宣撫”誰呢?當然是蔣介石在兩次大舉進攻失敗後,企圖以陰謀手段分裂紅軍,“宣撫”黃公略。

過了兩天,黃梅莊這個大流氓果然來到黎川,還帶一青年特務,裝扮為學生。進我軍防線時,自稱是黃公略親兄,警戒部隊把他送到三軍團指揮部,我安置了他的住宿,即約滕、袁、鄧談。介紹黃梅莊的情況:黃梅莊系大學生,黃公略的大哥,大老婆生的,比公略大二十餘歲,看起來似公略的父親。他虐待公略,不給公略錢上大學,賤視公略母更甚。蔣委任黃漢湘為宣撫使,幻想勾引黃公略叛變,黃梅莊即為此事來穿線。黃漢湘系政客,黃梅莊為流氓。公略母年已五十,是丫環提為妾的,平江起義後,被黃家逐出家門,她表現很好,對公略無怨言。我說,對黃梅莊不採取欺騙手段,就得不到實證。得證據後將黃梅莊處決,再告公略,斷絕蔣介石的幻想。他們同意了。

過去我與黃見過面,這次我裝得分外“親熱”,待以豐盛午餐,且專備“竹葉青”。我敬了他的酒,說:“我喝半盅,你的酒量如海,飲一盅。”他一口即幹,我說:“你的酒量大,我不能多飲。”他說:“我喝兩盅,你一盅。”想把我弄醉,搞情報。他只知道我不飲酒,不知道我能飲而不飲。我喝了兩三盅,還吐了一些,他滿滿地喝了五六盅,說:“你們連續取得勝利,勢力發展得真快!”我說:“不大,公略軍才三萬人,我也不過五萬。”他見我說出兵力,很高興。說:“再喝一盅。”我喝了半盅,說:“好!漢湘先生高升,公略與我同賀。梅兄冒暑前來,必有貴幹,祝你成功。我和公略相知甚深,情同骨肉;患難與共,素稱莫逆。如有好處,幸勿瞞我。”他連說:“不敢!不敢!”他酒量雖大,此時亦有半醉。我說:“我們共才幾萬人,能編個什麼呢?”他說:“總司令!總司令!公略去仍當軍長。”盡吐實情。我說:“這是你想象的吧,怎麼能保證呢?”他說:“不是。委員長(指蔣)、漢湘叔,均有信給公略。”當時,他酒已到八九成,說話顛三倒四,連說:“高興!高興!再來一杯。”我說:“勉陪吧!”談著,他把皮箱底層剖開,從夾層拿出蔣介石、黃漢湘給公略的信。蔣信大意是:校長不才,使你走人歧途等。黃信說:蔣公美德,叔亦願為你說項等,一套鬼話。看他酒性發作,似難支援,我說:“梅莊先生睡睡吧,我也去睡睡,晚餐時再談。”

這時,膝代遠、袁國平、鄧萍同志還在等我告情況,我即將實情告知。袁說:“將黃梅莊頭割下來,包好,用小皮箱封著,叫隨梅賊前來的特務,星夜趕送南昌,只說黃梅莊已密去黃公略處,數日後可來此地接他。”此事交政治部保衛部長杜理卿(即許建國)處理的。鄧萍以公略名義寫了一封回信,大意是:蔣賊賣國,屠殺工農,罪當處剮;漢湘附逆,亦將引頸受誅;梅莊甘當走卒,還爾狗頭,以儆效尤。將黃頭密封,信附其間,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