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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一段幸福美滿,無憂無慮的生活,正在向他們招著手。

當他們一行來到醫院,正逢警方準備把快要傷愈的振錯帶走。

“大哥!”他沒精打采地坐在床頭。消瘦得不成人形的臉,已經完全洗盡了過去的狂妄與囂張。他的眼神一旦對上葉流離如炬的目光,頓時像只驚悚的小鹿,躲開了!

葉流離知道,他還無法接受他是她哥哥的事實,也許,性子大變的他,要揹負著對子欣的罪孽和陰影過完下半輩子。

如果他不是爸爸的兒子,如果他的身體裡沒有流著方姓的血,葉流離肯定會恨他一生一世,永遠也無法原諒他。

可現在……

“對……對不起!”振錯不敢抬頭面對他,但這肯定是他平生第一次發自肺腑的道歉。

葉流離一語不發,噙著眼淚,別過頭,只希望他能明白,沉默有時也代表著一種需要時間的諒解。

冉振鐸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沉重地拍了拍他的肩頭,“我們等你回來!”

“嗯!”振錯憨厚地點了點頭,像個剛剛懂事,知道自己犯了錯的孩子,唯唯喏喏地瞟了眼一直在他床邊,幫他有條不紊,簡單收拾著行李的絨絨。

從他受傷入院,只有絨絨一個人日日夜夜,寸步不離地守在他的病床前,喂湯送水,擦洗身子,甚至端屎把尿。

失去了,才知道擁有過的可貴!

“那個……”振錯目光膠著,扭捏地絞著自己的褲腿,囁嚅道,“你……能等我回來嗎?”

“不行!”絨絨冷冷地把收拾好的包,扔進他懷裡,不留情面地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為了錢才跟你在一起的。”

“那個……好吧!”振錯洩氣地抱著包,站起來,“如果你想離婚,隨時可以來找我簽字!”

他佝僂著背,垂頭喪氣跟著警察出去了。

男人一旦在女人面前,溫馴得像只小綿羊,就代表著他無可救藥的願意這個女人付出一切了。

葉流離走到絨絨面前,摟住控制不住情緒,開始抽抽嗒嗒,掩面而泣的她,輕言細語問,“其實,你不想和他離婚是嗎?”

“不!不知道。憑他對我做過的那些事,就算我今天和他離一百次婚,也不過分。”絨絨負氣地抹了把臉,“說不定我哪天心血來潮,就會去找他簽字的。”

她和振鐸都明白,這只是絨絨的一句負氣之言。

女人一旦為男人開始流淚,就代表,她真的對那個男人動了真情。

冉振鐸堅持一個人去停屍間,他不許流離和孩子靠近停屍房,不想讓孩子們面對那裡陰森可怖的氣息。

可是,偷偷踱到停屍房門口的她,看到冉振鐸像一具冰雕一樣,站在冰櫃前許多許久。

他許是在懺悔,沒有在老頭了有生之年,盡到一個兒子的責任,或是在埋怨他自己,不該託付給老頭子貼身保護她的重任。

葉流離忽然怔住,看到他把手伸向躺在冰櫃裡的老頭子。

“怎麼了?”她詫異地走進去。

冉振鐸意味深長地瞟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葉流離循著他的目光,隱隱從老頭子捏緊的拳頭裡看到某個閃閃發光的東西。是她的鑽戒,是最讓冉浩東介意的那隻鑽戒。

冉振鐸伸出兩隻手,試圖掰開老頭子已經凍得僵硬的手指。

“別……別再讓爸爸死不瞑目了。就讓他帶著這個去吧,去那邊還給我爸爸!”淚水潸然而下,真誠而熾熱。

冉振鐸注意到,她用了爸爸這個詞,長久以來,如釋重負地笑了。

從醫院回到酒店的一路上,兩人都無言,只是偶爾心有靈犀的相視一笑。聽著三個孩子像麻雀似的在車內嘰嘰嘰喳喳,不斷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爭執。

“媽媽,今天晚上,我要跟你睡。”可人把頭湊到兩個座椅中間,撒嬌似的嗔怪道,“你都陪了吉米兩個晚上了。”

這些天的晚上,為了保證孩子的安全,她和他們三個孩一起擠在一間豪華的套間裡,輪流陪著他們睡覺。

“我有心臟病,媽媽有時要幫我按摩!”吉米理直氣壯地說。

“啐!”何方故作深沉狀地啐了他一口,心裡明顯對他有意見,只是不打算說出來。

“你啐什麼?”吉米自視甚高地睨著何方,從一見面,他就把何方定位於一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傻瓜,“那我媽媽陪你的兩個晚上,你幹嘛緊緊地抱著,不鬆手呀!再說,她又不是你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