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壓下去。
片刻之後,吳杏花重新換上了那副看似開朗的笑容,道:“葉風,就在你今天中午給我打完電話後不久,有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找到了公司,找到了我,但這個女人,我卻根本不認識她。她說她來自於我的蘇省泉鹿市,也就是我的老家,她說她跟我爸爸的關係非常親密,這次來找我,是專程來要錢的,她一開口,就找我要五十萬,而且這五十萬還只管三個月,三個月之後,要麼我再打五十萬到她的賬戶上,要麼她就再來明珠找我要,總之就是每隔三個月都要給她五十萬,決不能拖欠。”
葉風聽了心裡一股憋火兒,道:“這個女人是不是有神經病啊。”
“我一開始也以為她有神經病,我一不認識她,二不欠她錢,她卻突然跑到我公司來跟我獅子大開口,可就在我想攆走她的時候,她拿出自己的手機,開啟了一段影像,放在了我的眼前。”說到這裡,吳杏花突然住口不說了,臉色通紅,表情很是古怪。
葉風好奇問道:“杏花姐,到底是什麼影像?”
吳杏花為自己又倒滿了一杯酒,又給葉風也滿上,主動拿起酒杯在葉風的杯沿上碰了一下,道:“來,咱們再幹一個,喝完了我再說。”
兩人對酒飲盡,吳杏花擦了擦嘴,深呼吸了兩口,才道:“葉風,說起這件事,其實很丟人,也很氣憤和令我失望,那段錄影,是我父親和那個女人在床上做哪種事情的錄影,那段影像的時間很長,我是跳著看完的,畫面裡我父親也不止和那個女人上了床,還有其他的女人,甚至有時候還會和好幾個女人同時在床上,葉風,你知不知道,我當時差點昏過去,並不是因為氣憤,而是因為傷心和失望。”
葉風想到過很多種可能,但偏偏沒有想到這種可能,怪不得剛才吳杏花會臉紅,會尷尬,這種涉及到她父親的隱私問題,而且是極為不好的隱私問題,這還是吳杏花,否則換做其他女人,恐怕也不會就這麼大明鼓亮的跟他毫不隱瞞的講出來。
“姐,你的意思是,那個女人用那段影像,想來要挾和訛詐你,對不對?”
吳杏花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是,但這個並不重要,真正讓我痛心的,是我爸爸,自從我媽媽過世之後,他整個人都變了好多,與以前做生意的時候完全不同了,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哪兒出了問題,他才五十多歲,身體也很健康,可自從將生意轉交給我弟弟之後,空閒的時間多了,人卻也變得懶散了,聽我弟弟說,他常常出門十來天不回家,缺錢了就打電話讓我弟給他往卡里打錢,這種生活狀態,已經持續了幾年了,可我萬萬沒想到,他不止是人變得懶散起來,竟然還還做出了這種事情。”
“杏花姐,你還有一個弟弟麼?”葉風還是第一次聽吳杏花說起他還有個弟弟。
“恩,是的,我弟比我小兩歲,高中一畢業就去部隊當兵了,一當就是十年,前幾年退伍回來之後部隊首長本來給他安排了份不錯的事業單位工作,可是我爸爸不同意,要讓他接受自己的生意,畢竟他是獨子,去年年初他也結婚了,如今兒子都有了。”
葉風嗯了一聲,思慮了一陣,說道:“杏花姐,伯父的事情,你先不要多想,這種事雖然不是什麼好事兒,但也不是什麼姓質惡劣的事情,伯父獨身多年,人也正值老壯之齡,即便做的有些過頭,也是可以理解的,現在的重點是,那個女人為什麼會挑這個時候來找你進行訛詐,這件事你又打算如何處理,我的建議是,這件事決不能讓那個女人訛詐成功。”
吳杏花垂下了頭,自己又燜了一口酒,道:“對於我爸發生這種事情,我很傷心,也很失望,但更多的是痛心,痛心的不是他老來不檢點,而是我這個做女兒的根本就沒有盡到女兒的責任,葉風,你知不知道,我爸爸媽媽的感情非常非常好,媽媽過世後,父親的精神狀態很長時間都恢復不過來,一直很頹廢很痛苦,不久之後,他就將生意交給了我弟弟,隨著媽媽的離去,他的心似乎也已經隨其離去了,兩個相濡以沫的人突然間少了一個,那段空窗期之內,是最需要兒女在旁邊勸導安慰的,可是我和弟弟那段時間都很忙,從來沒有關心過爸爸,爸爸後來的姓格轉變,我現在想想,才完全明白過來,其實很大一部分原因要歸罪於我和弟弟,在他最需要我在他身邊的時候,我卻遠在明珠,任由他一個人,熬過了那段最難熬的時期。”
淚水順著吳杏花的臉頰流了下來,滴落在她面前的酒杯裡。
葉風伸出手,稍作猶豫之後,終是慢慢抬起了吳杏花的頭,為她輕輕拭去了眼淚。
眼淚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