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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們吃吃喝喝,住這麼久啊。要說害命嘛……”她撓了撓頭,猶自不解,“這死的人都是村裡的,不像是要害我們呀。”

“有些事說不好,不過也需多留心眼兒才是。”見她肩上落了一枚枯葉,穆信隨手替她拂去,口氣淡然,“總而言之,一切見機行事,倘使一時半刻出不了谷,便更要照顧好自身安全,等王府的人前來營救。”

“好。”聽他這般寬慰,初然倒是安心了不少。

想來也是自己在自找麻煩,分明當時如不多管閒事,現在只怕已同師姐們在去汴梁的路上了,哪裡又有現下這麼多的煩惱。思及如此,簡直痛心疾首,原是擔心石晏才跟來,不料這小子有了新師父便忘了舊師姐,天天跟在穆信身後,眼裡哪還有她啊。

初然悲涼地扶著額頭。

想想也是傷感。

“鳳姑娘?”

不知何時已走到炒栗子的攤位前,穆信輕聲喚她,初然方才回神過來,鼻尖頓然嗅到香氣。

那小販一個大鏟子正翻炒著板栗,見著初然直勾勾的模樣,不由笑道:“姑娘可是想吃栗子?你算是找對人咯,我炒的板栗村裡人都愛吃呢,別的不說,就連族長都曾冒著大雨親自來我家買過哩!”

聽他吹得挺神,初然低頭撿了一粒,剝了殼兒嚐了嚐,栗子肉甜糯爽口,口感極佳,味道的確不錯。於是她舔了舔手指,笑眯眯地轉頭看向穆信,後者面露無奈之色,只問道小販道:

“怎麼賣?”

“便宜便宜,三個銅板半斤。”

穆信取了錢給他:“稱一斤吧。”

“好咧!”

小販說罷,將鏟子放好,拿了秤舀了一勺放在油紙包中稱斤兩,初然盯著板栗痴痴的看著。

穆信瞧她這副模樣,心中只覺得好笑,不知不覺也隨著她一同看。

紙包在秤盤上,那一端便是秤砣,小販對著秤桿子一刻一刻的比,時而又把秤砣往後挪幾格。紙包和秤砣就在眼前一搖一晃,最終平衡。

這一瞬,穆信猛然想起懸掛在書房中的喬柯頭顱,地上的米粒和細沙,腦海裡似有一把鐵鎖砰然開啟——如夢初醒。

“是秤……原來如此。”一切明瞭,他竟有些自嘲地笑笑,“想不到如此簡單之事,卻被人玩弄在鼓掌間,實在慚愧……”

初然正接過小販遞來的板栗,聽得穆信在那邊自言自語,她不禁奇怪:“什麼秤?”

穆信偏頭瞧她,微微勾起唇角,眸中清澈:

“你可還記得我們在書房尋到的米粒和那些細沙麼?”

“那又如何?”初然剝了栗子,一面嚼著一面歪頭看他。

“起初不是一直想不明白——喬柯被人偽裝成自縊,而我們卻在山腳下時明明白白見書房裡並無他的屍首,而第二回往山下看時他的屍體就吊在屋中。”

初然想了想:“嗯……所以才懷疑是喬乙殺的他。”

“喬乙恐怕是清白的。”穆信用手敲了敲旁邊擺著的秤砣,“那時的推測,都是以兇手在起火之前殺害喬柯為基礎。可你有沒有想過,也許喬柯上吊這一齣戲,是有意做給我們看的呢?”

“什麼意思?”初然聽得一頭霧水。

“喬柯的屍首若是可以在無人之時自己吊上屋頂,又在無人之時自己點燃酒館,那麼兇手的範圍便小之又小了。”

初然仍舊是不明所以地望著他:“我倒是不懂了,屋裡沒人,屍體如何自個兒吊上去呢?所以你是說他還是自殺的囉?”

大約是自己思路梳理得並不清楚,穆信笑著搖頭道:

“罷了罷了……我只是想說,我已想明白,喬柯的屍首是如何在無人之際,自己吊上去的了。故而我猜想,兇手應該是……”

初然眨了眨眼睛,雙目晶晶亮:“應該是?”

穆信正要說話,卻瞥見那不遠處的商鋪旁邊有一人影鬼鬼祟祟,他收回視線,手拽上初然,低聲道:

“回去再說。”

初然不明所以地點點頭:“啊?……哦。”

*

酉時四刻,秋季裡天黑的很快,剛到族長家門口時,四下早已昏暗。

今日下了場大雨,氣候冷颼颼的,地上尚且溼滑。村中一到傍晚便即刻寂靜起來,街上也少有人行走。

二人正欲往住處去,不想前面忽跑來個小廝,言說族長在廳中擺有酒菜,請他幾人去赴宴。初然和穆信心知無法推脫,也只能隨著去了。

酒宴擺在後廳,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