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那樣被拎著——縱然他比花羅高大很多。
這樣的姿勢讓譚藻十分窘迫,他掙扎著想要讓賀靈則放下自己,可賀靈則非但沒有,還大步走出了客棧,運起輕功。
賀靈則武功本就獨步天下,今日又帶了這麼多人,以鄭沐英如今的功力,是無論如何也追不上他的。
花羅在原地目瞪口呆,對鄭沐英道:“你們中原什麼時候比我們那兒還放得開了,看上就搶走?”
鄭沐英:“……”
譚藻也沒想到賀靈則明明不記得他了,卻還要把他擄走,唯一可說幸運的,就是他早在城外時就把信交給了花羅,而花羅也成功與嶧山的人會和了,若是花羅夠聰明,就該先送信。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賀靈則的確忘記了他,雖說將他擄走,但他一直是被賀靈則以一種十分難受的姿勢拎著,整個路程中,無論譚藻說些什麼,賀靈則也都沒有理睬過他。
譚藻原本的驚訝和忐忑都因為被灌了一肚子冷風而化為了怒火,待到賀靈則終於把他放下來時,他已經凍得渾身僵硬了。
賀靈則將他隨手一放,解下了披風,立刻有人接過,並瞥了一眼因為站立不穩摔在地上的譚藻,“把人送到水牢關起來。”
“等等,”賀靈則叫住道,“不要送去水牢。”
那人滿臉驚訝,“直接殺掉嗎?”
譚藻:“……”
賀靈則:“不要……嗯,找個房間放著吧。”
那人再一掃譚藻的臉,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屬下明白了。”
譚藻:“……”明白你個頭啊!
但因為這樣的誤會,譚藻被兩個人還算客氣地半扶起。
賀靈則突然一揮,將譚藻的面具拋了過去,然後頭也不回地大步走了進去。
譚藻被人送到了一個算不得華美,但乾淨的房間裡,沒有被綁或者點穴,但只要一開啟門,也可以看到院門有魔教弟子把守著,憑他現在的功力,是萬不可能逃脫的。
有人來送飯時,譚藻便藉機搭訕幾句,“這是什麼地方?”
婢女倒也肯回答,“咱們聖教總壇,鸞雲山莊。”
四年不理會江湖之事,譚藻方知魔教重建並未選在小鸞山,反而一改往日作風,出了深山老林,建了個鸞雲山莊做總壇。
也是,小鸞山上,俱是墳頭。
新魔教裡也俱是些陌生臉孔,果真是世事如煙,譚藻一時間有些感慨。
他在這房間裡待了一整天,才有人來帶他出去,道:“教主要見你。”
譚藻跟著那人走到了一處花廳,還未進去就聽到裡面傳來的熟悉聲音,方知道不止是賀靈則要見自己。
靳微帶著哭腔道:“我倒要看看那揭摩族的小妖精長個什麼樣,讓教主連鄭沐英也放過了。”
大長老勸道:“我聽說揭摩族風氣不太好,教主還是再考慮一下吧。”
譚藻恰好到了門口,他扶了扶臉上的面具,嘲弄道:“豈敢與魔教相比。”
大長老與靳微看到他,都是一窒。
靳微更是恍惚道:“你……”
賀靈則全然不知地解釋道:“我一看到他,就有一種熟悉感。”
靳微臉色一變。
她有些激動地道:“把你的面具摘下!!”
她伸手去抓譚藻的肩膀,譚藻用揭摩語嘟囔了兩句,她才鬆了力道,重複一遍,“摘了面具!”
譚藻歪頭看著她的手,“除非你是我的妻子,才有資格讓我把面具摘給你看。”
靳微:“……”
賀靈則冷不丁道:“那我之前摘了你面具怎麼說?”
靳微要窒息了,她覺得眼前這個人簡直就是譚藻,可是因為戴著面具使得她不肯確認,而賀靈則都失憶了竟還對他有印象,更出口調戲,令她有種想昏倒的感覺。
譚藻卻是鎮定地回答:“那樣,我應該要與你決鬥。”
賀靈則:“……”
賀靈則感嘆道:“揭摩族的規矩也太怪了。”
就連大長老,都忍不住在心裡說,是教主你比較怪吧。
他其實一眼看出來此人就是譚藻,但譚藻擺出一副揭摩人的姿態,顯然就是不想認。他並不打算插手這件事,教主現在已然失憶,之後會發生什麼事,就順其自然,如果教主還能想起譚藻,那隻能說是天意了。
大長老想到這,躬身道:“教主,捉來此人,有何用處?”
賀靈則沉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