訊息數日內就傳遍江湖,奉聖教的人——回來了!
時隔三年,奉聖教的人果真重現江湖,所有人都在打聽。那幾個親眼看到奉聖教弟子的人,被許多人盤問過,得出的結論是,他們也不能確定,那裡面住的是否是真的奉聖教弟子,畢竟只是看到對方穿著奉聖教的服飾而已。
除卻嶧山、正氣閣、祝家按兵不動外,數個門派都難忍好奇,他們都在鸞雲山莊附近開宗立派,奉聖教是否重回江湖,應該說對他們的影響是非常大的。
這些個門派,便糾集起來,浩浩蕩蕩奔赴鸞雲山莊。
他們共同推舉了一位己方較為德高望重的前輩,姓陳,作為臨時統率之人,又負責上前“叫陣”。
此前他們已派人打探,裡面的確住著人,只是身份暫且不明,於是叫陣之時,單以莊內朋友相稱。
大門被數人推開,又有黑衣之人魚貫而出,整齊排列,一言不發低目垂手而立。
陳大俠問道:“敢問諸位師承?”
一黑衣人答道:“居於鸞雲山莊,你說我們師承?”
陳大俠:“即是說,各位果真是奉聖教之人?”
他話音剛落,便見一人排眾而出,半長不長的頭髮束了起來,披著鬆散的長袍,彷彿還帶著些許睏意,有教眾緊跟其後,待他慵懶地往下一坐,立刻將手中搬著的椅子恰到好處一塞,使他自然窩在椅子裡。
他坐下便蹺著二郎腿,懶懶道:“非要我本人出現,才相信嗎?”
滿場寂靜。
這裡有不少人見過此人,也有相當一部分人不知道他是誰,但是大傢俱能感受到他的氣勢。
終於有人小聲說道:“這難道就是賀靈則……”
於是一下子,數百人發出了嘈雜之聲,驚疑不定。
賀靈則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
正是這個淡淡的笑容,使得所有人又恢復了沉默,他們看著賀靈則的笑容,不禁閉上了嘴。
賀靈則道:“闊別三年,江湖如初,實在令我開心不已。”
眾人不寒而慄,總覺得他這話帶著莫名的惡意。
雖然說奉聖教自遷到鸞雲山莊,行事風格大變,但數百年積累,加之做主的仍是賀靈則,大家提起他們,總是忍不住帶著從前的想法的。
賀靈則手肘搭在扶手上,十指交疊抵著下頜,“那就勞煩各位傳個信,奉聖教回來了。”
不能說無功而返,畢竟這些人的確將賀靈則的口信帶到了全江湖。
奉聖教回來了。
有人自動為他們補上了後半句:從地下回來了。
大家確信無比,他們是從地下回來的,不論其他人,單就賀靈則——他不是早就死在祝盟主手下了麼!
現在,這一整個門派都是從地下回來的了!
豈知那些人走後的賀靈則,只是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昨晚不該通宵打麻將的……”
他回來了,這一次帶著新的方向,不是小鸞山時期那種扭曲的威嚇,也不是失憶期間茫然無措的改變了……
而且這一次,為了儘早回去見老婆,他一定會努力帶領奉聖教——或者現在該說鸞雲山莊恢復昔日的江湖地位。
要改變世人對奉聖教的看法,最直接的,就是先改個名字。
而被鸞雲山莊迴歸的訊息驚嚇到的江湖,尚未恢復平靜,又聽到了一個新的訊息:白山亭宣稱加入鸞雲山莊。
近年邊疆戰事平息,白山亭也功成身退,所有人都以為他會仗劍天下做一遊俠,誰知道他竟在此時宣佈加入鸞雲山莊。
雖說之前鸞雲山莊的行事風格有變,但人們看它仍然是魔教,白山亭加入,就不一樣了。
這麼一來,原本想宣佈繼續剿滅鸞雲山莊的嶧山劍宗,也不得不暫時偃旗息鼓了。黑的不一定黑,白的不一定白,但所有人可是都相信白山亭一定是白的。
就在此時,嶧山劍宗放出訊息,當年譚藻並非弒師叛逃,而是臥底進了奉聖教。
此後,三年內一直對嶧山表示不屑的白山亭,也再未開口評論。倒是江湖上展開了持續討論,關於當年的種種真相,許多人根本不相信譚藻不是叛徒,他們更願意相信這是嶧山為了向白山亭示好。不管眾說紛紜,無論嶧山還是鸞雲山莊,都再也沒有做出任何回應。不過二者之間的嫌隙,卻一直延續了下去。
其實鸞雲山莊並未在賀靈則手中完全恢復從前的江湖地位,畢竟曾經的奉聖教,是用鮮血奠定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