洩一下,況且他還那樣對我。。。。我心裡對他有恨,我恨他怎麼能這麼快妥協,雖然我知道。。。阿慶是自殺。但我還是恨他們。”張歡的語氣越來越弱。
“不過現在我突然想通了,”張歡釋然的笑笑,“水慶離開了,為了我能過更好地生活。然後,我又因為自己錯誤的固執誤殺了阿祥,我應該為我自己的行為負責。”
“你的意思是。。。。”蘇鴻火轉瞬笑了起來,“你願意出庭作證?”
“是的。”張歡像是下定決心般點了點頭。
“謝謝你,”蘇鴻火握住了她佈滿老繭的手,“謝謝你願意承擔這一切。你放心,我一定會讓律師幫你,儘量。。。”
張歡不等蘇鴻火說完,便接過了話,“不用了,該如何便是如何吧。我現在把這番話說出來了,我也就沒有顧慮也沒有所圖了。”
辦公室裡只有方文和衛晏來個人,桌上的協議書和股份轉讓書已經簽好了字,就那樣不念一點人情味的躺在散發著檀木香的桌子上。
沈氏的代表已經出去了,先前承諾的週轉資金即可就會到位,這也算是借給揚芝的一些氣力,讓它不至於在這一步就撐不下去。
方文還是妥協了,因為沒有辦法。妥協不是軟弱,而是在孤立無援的荒涼境地裡,只有這一盞明燈,你不得不隨著它的光亮走去,不然只能原地打轉寥寥此生。走出去總是好的,畢竟還念著些許希望。
方文老了,其中緣由卻還是想著真真的。把公司交予一個完全的外人打理這無疑是把揚芝拱手讓人,但如果就放任公司這樣萎靡下去,這只是失去一切後使之而來的得不償失。他雖然老了,但還是算得清楚孰輕孰重。
“方董事長,”衛晏眉宇間的桀驁盡顯無餘,“你現在心裡是不是很難過?”
“果然是不成器的傢伙。”方文不置一詞。
“我當然是,不過就是我這樣一個入不了您眼睛的人,奪走了您畢生的心血。說實話,您還應該感謝我,我來幫您打理公司,而不是您那兩個無用的兒子。”衛晏握著茶杯轉動著,卻始終沒有喝上一口。
“我的兒子,有沒有用,輪不到你來評價。年輕人,作為一個過來人,我要告訴你,成功只是一時的,不到最後的時刻,都不能輕易的定了勝負,”方文拿起了桌上的包,“祝你好運,和暫由你代管的我的公司。”
“方董事長留步,”衛晏追了上去,低頭暗暗一笑,“您可以知道,我到底是誰?”
“這對於我來說,沒有用處。”
“當然,對於您來說,我們這些人就是命如草芥,根本入不了您尊貴的眼睛。錢是個好東西,權力更是。您可以讓別人枉死,也可以讓罪該萬死的人一點事都沒有,方董事長,我這點小伎倆在您的面前真是不值一提。如果說我卑鄙無恥,那怎麼比得上您呢?您說呢?是不是?”
方文慢慢的轉過身來,他這番話卻是觸到了他的心。遙看這一生,他是做過很多的錯事,不說是傷天害理卻也不是件件都乾淨,有很多的錢都是在刀刃上舔血才賺來的,他能走到今天不出事情已然是萬幸,衛晏的這一番話,他聽得很平靜。
“你可知道我的父母是誰?”衛晏的目光像是黑暗裡閃過一道寒光的影子,劃開了濃稠的黑暗,他直直的盯著方文,也不再虛假的尊稱。
方文不說話。
“你貴人多忘事,還是讓我來提醒你一番吧。你曾經在雲南建過工廠還記得嗎?我們當時整個村莊都很開心,以為這樣就會改善我們的生活。但我們村民也真是愚笨,你們這些有錢人哪會在意我們的死活。可憐我父母就喝了汙染嚴重的水源,還沒送去醫院就雙雙離去。呵,我當時還傻傻的以為,傻傻的以為政府會幫我們主持公道,但還是敗在了你們捐獻的幾所學校的手上。怎麼?聽到很震驚嗎?這樣的事情發生在你的身上還會少嗎?”
方文記得這件事,還因為此事和方遠鬧過不愉快。當時的事情確實是他錯了,他也很內疚,還專門去靈堂祭拜過遇難的死者。但畢竟人死不能復生,他能做的最大的極限就是關閉工廠。
“我當時真的很傻,我還去求了我們的村長,讓他去求市長。呵,可我們連市長的面都沒有見到就被趕了出來,可笑吧?您一直高高在上,當然不懂我們這些人的痛苦。那些日子,我是怎麼熬過來的,只有我自己知道。所以,我恨你,這都是你的一意孤行造成的,你應該為此付出代價!方文,”衛晏加重了音量,“你不要覺得無辜,這都是罪有應得。”
“你父母一定不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