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的那個樣子,我不知道他究竟在追逐什麼,有什麼比這二十幾年的兄弟情誼還要重要!我今天見了爸才知道,他是跟您跟得太緊了。”
“方遠,”方文站起身來,拉著方遠走到落地窗前,指著樓下如螻蟻般的匆忙人群,“你可以選擇,不能選擇的是他們。我從來沒有逼過你什麼,這些都是你自己選擇的。三年前你選擇離開公司,去過你想要的生活,我雖然生氣,但還是任由你去了。現在,你回來,也是你自己選擇的,你怨不了任何人。你衣食無憂,站在這麼高的樓層上俯瞰地上那些弱小的人群,你還有什麼資格給我說‘想做’兩個字?”
方遠愣神,地面上的人群從這個角度看下去,就像一個又一個密密麻麻的黑點,奔波於鋼筋水泥的浮世中。他以前從來沒有向下看過,他的視線一直都是平視前方,看著和自己一樣被禁錮在高樓上的人們。
“人生就這麼數十載,但好多人的命運在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經決定了。阿遠,你是我方文的兒子,我才會要求你這些。你爸我年輕的時候固執,不知道得罪過多少的人,說話也直來直去,也不知道丟過多少的機會。我也是一步步變成了自己不想成為的那種人,我這一生沒有多長的日子了,作為你的父親,我能告訴你的就是,你做過什麼老天爺都看著呢,所以,無論你做什麼,都不要失了心智就好。”
方遠長吁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過了片刻,他側頭看著方文,輕輕的點了點頭。
方遠很快就接到了要去雲南出差的通知,也沒有說定一共去多少天,具體時間可能要看那邊的處理情況而定了。
蘇鴻火把土豆切成絲,用刀背裝到盤子裡,拿起架子上的油壺,灑在鍋底,方遠從客廳看著她的背影,心裡又覺得一陣溫暖,他放下手裡的汽車雜誌,悄悄地走到她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