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來來往往,動作卻極輕,生怕驚擾了睡著的人。
“少爺。”
日暮西垂時分,莫淮北迴到家,傭人輕聲告訴他,“少夫人在沙發上睡著了,現在還沒醒。”
“知道了。”莫淮北淡淡應了一句。
懷裡的人抱著都沒什麼重量,似乎睡得很沉,連被他抱回臥室都沒察覺,在床邊坐下,莫淮北難得反省,早上才跑了一千多米就累成這樣,難道那份運動計劃強度太大了?
她的底子本來就不太好,如果現在不注意鍛鍊身體,老了怎麼辦?
“唔!”床上的人突然發出一聲舒服的喟嘆聲,翻了個身,密長的睫毛眨了眨,那雙楚楚動人的眼眸波光流轉,“老公?”
“醒了。”
喬雪桐從床上坐起來,外面都亮起了燈,抓抓頭髮,“咦,都這麼晚了?”
莫淮北微微一挑眉,語氣帶著戲謔,“不晚,現在下去剛好趕得上晚飯。”
睡了一覺醒來果然神清氣爽,喬雪桐伸了伸懶腰,突然嚷了一聲,“好疼啊!”
“怎麼了?”
不出所料,眼前的男人露出一臉擔憂的表情,連聲線都壓低了幾分,“沒事吧。”
喬雪桐把腳放到他腿上,“這裡又酸又疼,使不上力氣。”自己皺了皺眉頭,“老公,你說會不會明天連路都走不了了啊?”
肌肉痠疼是正常現象,哪有她說的那麼嚴重,但關心則亂,莫淮北握著她纖細的腳踝,大手輕輕幫她揉著小腿,“洗澡的時候用熱水泡一泡。”
男人的力度正好,不僅緩解了痠疼,還帶來一種酥‘麻的感覺,喬雪桐又躺下,愜意地閉上眼睛,享受他難得的服侍。
吃過晚飯後,莫淮北便去了書房處理公事,喬雪桐泡完澡後又看了一部老電影,到尾聲的時候才想起來那本被自己遺忘的筆記。
莫淮北迴到臥室的時候,就看見床上的人低頭垂眸不知道在看什麼東西,口中還唸唸有詞,連他進來也沒有察覺。莫淮北沒在意,直接拿了睡衣進浴室,不一會兒,水聲響了起來。
感覺旁邊的位置塌了一塊,一雙溫熱的大手遊離在腰間,喬雪桐終於捨得抬起頭,巧笑焉兮,“老公,我可不可以問你一些關於股票的事情啊?”
看了一個晚上,頭更暈了,果然成為小富婆的道路充滿坎坷,不過喬雪桐很快又恢復了鬥志,近在眼前就有一個高手中的高手,不是嗎?
莫淮北把她手裡的東西抽出來看了一眼,隨手扔到一邊,然後欺身而上,喬雪桐“啊啊”兩聲,整個人就被壓在床上。
“我在問你正事啊!”喬雪桐擂起粉拳不痛不癢地落在男人胸口上,心裡一個勁兒地鄙視,這人整天亂七八糟都在想著那回事!
“相信我,你要投資股票,”男人低啞的聲音在她耳垂邊,“還不如想著如何取悅我。”
這樣,你獲得的好處會更大。
喬雪桐雙手並用極力抗議,可她哪裡抵得過男人的力氣,而且他對她的身體太熟悉了,不一會兒便嬌喘連連,在那極致的快樂裡,連想反駁的話頃刻間煙消雲散。
*初歇。
喬雪桐喘著氣看被扔在地上的筆記本,視線越來越模糊,她閉了閉眼睛,沉沉睡了過去。
萬籟俱寂,白色大床上一男一女交頸相擁而眠,有說不出的親密,而此時,另一個地方,燈火通明,氣氛幾近令人窒息。
坐在椅子上的中年男人面色沉寂得可怕,站在一邊的人打量著他的神色,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那男人冷冷笑著站起來,“連一個手無寸鐵的小姑娘都對付不了,”他露出一個殘酷的笑,拍了那人的臉幾下,“你說,你們活著這個世上,還有什麼用?”
那人受著屈辱,卻不敢發一語,臉上被啐了一口,他生生偏過頭去。
“郭先生,”旁邊的人突然開口,“您給的指示,是普通的警告,不是嗎?我們沒有……啊!”
膝蓋被重重踢了一腳,說話的人一個沒忍住跪了下去,男人蹲下‘身;“她看見你們了?”
那人猛地搖頭,“應該沒有。”
中年男人點燃了一支菸,緩緩吐了出來,煙霧縈繞中,他偏頭沉思了一會兒,“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總之,我只有一個目的。”
“讓她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辦得到嗎?”
男人輕笑幾聲,把煙扔到地上,黑色皮鞋在上面碾壓,那陰鷙的眼神在兩人間掃視,“辦不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