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缺覺,再加上今日的高燒,他的身體已經不容許他繼續工作了。
只是沒走幾步,強烈的眩暈襲來,他的眼前驀地發黑,什麼也看不見。他停下來,扶著電線杆稍作歇息,等視線恢復清明瞭,餘眼察覺到那個叫做葉潯的女病人還跟在他的身後,眼神望向他,臉上帶著擔憂,少許著急,並不明顯。
有些奇怪的女人。
移過眼神,蘇木看向拐角處亮著的一盞燈,不過百米距離,他就可以到屋了。
“蘇醫生,需要幫忙嗎?你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女人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照舊是溫和的聲音,帶著微微地著急,她似乎是想上前來扶他?
搖頭,他清楚自己可以走回屋裡,“不需要,謝謝。”
拖著沉重的疲憊的身軀,他動作稍微緩慢地往前走著,不在關注身後的動靜。就這樣一步一步,慢慢地走,葉潯也一步一步跟著他,明明十分鐘的行程,兩人硬是走了二十分鐘。等到了的時候,葉潯全身上下已經被凍得沒了知覺,臉被凍僵了,睫毛都結了冰渣子,活生生的一個雪人。再去觀察蘇木,看起來比她好太多,最起碼不是雪人。
目送著他上了樓梯,葉潯才掉轉頭,預備回去。她又有了一個新發現,蘇木住的這棟公寓和她房子隔著一個街道的距離,算不得很遠。
哐噹一聲,身後陡然傳來巨大的悶響,將葉潯的嗓子眼提到了胸口,立馬折回去看,蘇木從樓梯上摔了下來,躺在角落裡,閉著雙眼,表情痛苦。
葉潯一時無措,急急地喊:“蘇木、蘇木,你要是醒著,就說一聲話。”
“在。”
聲音微弱而無力。
眼皮似有千斤重,無論怎樣都睜不開,好在意識尚有一絲殘留,他繼續說:“三樓,左轉第一個房門3304。麻煩了。”
“好的。”葉潯應聲,隨後蹲下身子,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靠在牆上的男人扶起身,將他的胳膊繞過自己的頭搭在自己的肩上,扶著他艱難地上樓去。
葉潯開始慶幸,幸好是三樓,要是樓層高了,她或許上不去,體力不行。
猛拍門,葉潯喘著氣,無力地喊:“請問有人嗎?”
良久,得不到回應。葉潯接著去拍門,不料門刷拉一下,開了,而她一個沒站穩,踉蹌著往前撲倒。
“吵什麼……”
開門人的話語淹沒在兩具撲過來的軀體中,張大了嘴。只是一瞬,開門人便反應過來,伸出手接住了葉潯和蘇木。只不過這開門人的手臂未免太纖細了些,卡在她的鎖骨上,硌得生疼。
“你是誰啊,帶著我叔想幹嘛?”
開門人的語氣異常兇巴巴的,看向她的眼神也分外警惕。
葉潯艱難地出聲:“能先放開我嗎?”
結果他真放開了,接住了蘇木,放開她。
葉潯一個狗啃泥就朝著地面撲去,摔得四肢巨疼。而始作俑者則是很小心地將蘇木扶去沙發,給他蓋好毯子,隨後拿過來一張座椅,翹著二郎腿坐上面,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開門人繼續發問:“你是誰啊,我叔怎麼可能讓別的女人進家門,快,老實交代,要不然我弄哭你。”
第7章 少年
這話說得中氣十足,惡氣滿滿,帶著威脅。好像要是葉潯不說真話,他就真能把她弄得哭泣似的。葉潯不禁抬頭去看他,一個小少年,約莫十五六歲的樣子,五官長得到端正,就是臉上帶著壞笑,眼裡也帶著逗弄的意味,像是不把人放在眼裡,只是在逗弄小貓玩而已。
葉潯拍拍身上的灰塵,起身,懶得理會他,而是徑直找到衛生間,尋了一條不用的毛巾,用涼水打溼,擰得半乾,隨後走到蘇木躺著休息的沙發上,將溼毛巾搭在他的頭上。
小少年不高興了,指著她,叫囂:“啊,女人,你在幹什麼,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葉潯涼涼地掃他一眼,頗是冷淡地說:“你叔病了,在半路上昏倒,我撿回來送給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這小子,就是應該對他冷一點,她的膝蓋現在還疼著呢。
少年乍地張大嘴,愣住,而後懊惱地抓了抓額前的碎髮,“噢,沒什麼問題,就是這個啊,你不早說,我早就知道我叔病了,他這幾天都在熬夜通宵呢,還要給我補習,挺累的。”
還知道懊惱?還通宵補習?葉潯瞭然地看向他,原來這個少年就是傳說中的那個調皮搗蛋的孩子。
葉潯招手,讓他過來。
少年聽話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