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一位如此體貼的丈夫,這位夫人實在好福氣啊。”
“哪裡哪裡……”雖然對方誇的人不是自己,司徒蘭還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原本以為會看不清東西,沒想到可視性還不錯,只不過從外面肯定是看不太清自己的相貌了。她戴著幕籬前後走了兩步,對著沈尋頗有些臭美的問道:“我好看嗎?好看嗎?”
“好看。”沈尋認真答。
司徒蘭哈哈笑了起來,從縫隙裡伸出手捏了捏他的鼻子:“小混蛋,你拍馬屁的時候有考慮過我和馬的感受嗎?看得清我的臉嗎就說好看,什麼時候學會撒謊啦?”
沈尋偏頭看著她,語氣執拗。
“你什麼樣都好看,沒頭髮,好看,沒眼睛沒鼻子,也好看。”
“……”
雖然這句話有些微妙的感人,但還是怎麼聽怎麼覺得詭異……
沈尋依舊歪頭看著她,眸中的光卻和以往有些不同,司徒蘭迎上這樣的眼神,心跳頓時漏了半拍,連忙順手抓起一旁的黑色幕籬遞到他手上,轉移話題道:“你買個黑色,買完我們就走吧。”
沈尋看著她慌亂的背影,沒說話。
付完錢之後兩人並沒有一起戴上,而是先包了起來,這東西雖然能夠遮住相貌,卻還是有些招搖了,以後用得上的時候再說吧。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剛剛的對視有些難為情,回客棧的路上司徒蘭一直不敢看他的眼睛,總覺得沈尋恢復正常之後,有很多地方和以前不一樣了,可是又說不上來是哪一點,也不知道自己總拿以前的相處方式來管他到底對不對。
她一直低著頭專注的想問題,也不曾去關注旁邊的事情,沈尋看出她有些魂不守舍,只好摟住她的肩膀繼續走,免得她撞到人。
“官老爺,您可行行好放過我們吧,我們這可是正當的營生!”
“有穿著這種暴露衣服在大街上跳舞的正當營生?賣藝?我看你們是在偷偷拉客賣|身吧,去去去,有錢自己去開院子,那地方我們可管不了,別在我們管轄的地界瞎攪合,影響城風你懂嗎?”
這對話的聲音實在是有點大,想不聽見也得聽見了,加上因為圍觀群眾太多,路口都給堵住了。
司徒蘭意識到沈尋腳步一頓的時候,才發現這周圍已經被圍觀的人群堵得水洩不通了,歷朝歷代看熱鬧的人總是有很多,加上這裡本來就是各種雜耍的集聚地,看見這裡出了亂子,大家都跑過來了。
“這是在幹嘛?”司徒蘭踮起腳好奇地朝前面看。
沈尋搖了搖頭:“不知道。”
旁邊一位熱心的買菜大娘搭了腔:“你們還不知道吧,這些個官差老爺可黑心呢,都不知道上演多少回了,人家姑娘們在這裡搭臺跳舞怎麼了,跳舞那麼累,穿的少些又怎麼了。人家又不偷又不搶的,偏偏就被這些官差們整。”
“一個個瞧著人模狗樣的,指不定是在打什麼歪主意呢,那些坑蒙拐騙的人不管,偏來整這些好看的姑娘家,一看就知道沒安好心,你瞅瞅,原先跳舞的可有十個人呢,昨天憑空少了一個,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幫人乾的好事。哎……也沒個青天大老爺管管這些人。”
司徒蘭詫異地看了拎著籃子的大娘一眼,卻只是哦了一聲,便再沒有說話了,他們早就從高處跌倒了谷底,現在已經是那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平民了,也管不了這些事,人各有命,就是因為有了這樣紛爭摩擦的事情,才早就了各種不同的命運,她不是觀世音菩薩,沒有精力管這世間的所有閒事。
如果不是大娘無意中又說了一句話,她一定已經轉身離去了。
“但我就是想不通,這群舞娘既然都有資格在皇家宴席上表演了,怎麼還願意在街上拋頭露面呢?也不知道她們是怎麼想的。”
司徒蘭頓住腳步,心中一動,偏頭直視她的眼睛,急切地問道:“大娘,什麼叫有資格在皇家宴席上表演?”
“華昌王不是下個月登基嗎,新帝登基自然是要舉辦宴會的,這皇家宴席可一向少不了歌舞助興,原先宮裡頭的那些個樂師舞姬啊,華昌王嫌晦氣不要,說她們克主。聽說這群舞姬在廣陵城名氣大,雖說經常拋頭露面,但是人家跳得好、有特色啊,宮裡頭早就來人宣過旨,讓他們著手準備呢。”
似乎想到了什麼,司徒蘭猛然抬起頭,聲音都有點不像是自己的了:“大娘……你剛剛是不是說,這裡面少了一個人?”
“是啊,估計被哪個官差看上了,擄回家做妾,然後不許她拋頭露面了吧,至少不是出事了。否則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