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商場上打拼,使得容氏的江山一再擴張。這一段伉儷情深的佳話直到顧深深自殺身亡之後才畫上了一個滑稽的句點。
容仲時至今日都不會明白為什麼看上去那麼幸福的媽媽竟會一直在服用抗抑鬱藥物。而哥哥也正是因為如此,才一直沒法對一心撲在生意上的爸爸釋懷。
至於顧家,一直捧在掌心裡的閨女雖然自殺身亡了,但是這麼些年他們一直受著容家的恩惠,所以只得咬碎了牙齒往肚子裡咽,也不好意思拉下臉問容家要個交待。
可自那之後,顧容兩家的交情卻是日益淡了。
容仲呆呆地坐在沙發上。夜的幕布才拉上,會客廳裡的水晶燈已經開啟了,亮得晃眼,刺得容仲的幾乎睜不開雙眼。
怎麼會在今日想起這種種呢?真是……
容仲又嘆了一口氣。爸爸在媽媽自殺之後,整個人都變了。容仲也是在那時才知道,原來爸爸對媽媽的一腔深情不可謂不重,只是藏得太深了罷了。可是哥哥終究還是不願原諒爸爸,不願接受他這遲來的深情。
只是人都已經去了,還這般執著又有何用呢?
最愛熱鬧的爸爸現在不是把自己關在書房就是一直呆在花房裡,一坐便是半日,一動也不動。容仲自然明白他是在懷念自己的妻子,但是爸爸卻從不曾去追究過媽媽緣何服用抗抑鬱藥物。
先前幾年,容仲心底還是介意的,一直琢磨著要如何順藤摸瓜地找出那個給媽媽開出抗抑鬱藥物的醫生,然後好好問一問媽媽在活著的時候究竟獨自承受著怎樣的苦痛。只是,現在在商場浸淫良久的他也終究是釋然了。畢竟都過去了,何苦擾得已去之人無法安寧呢?
他現在只打心底裡希望剩下的父子三人可以好好地在一處活著。
只是,就這樣一個簡單的願望依舊只是一場空。
容仲強忍著心頭的痛,竭力調整好了自己的狀態,這才能笑容熠熠地與在場的客人周旋。
夜已經墨黑墨黑的,只是今晚的主角卻仍舊沒有登場。
周圍的客人也有在竊竊私語的,容仲聽過也只是笑笑,初見林恩的時候便知道這是個任性的姑娘,今晚她有這樣的舉動倒也並不奇怪。
那一次的慈善晚宴,在林恩的姐夫正式引薦之前,容仲便注意到了林恩。
她的面板白皙,幾乎不曾化妝,在這一屋子濃妝豔抹的女人中反而顯得出挑和起眼。她穿了一身蜜色的長裙,頭髮隨意地披著,只用了一個水晶卡子裝飾了一下。
容仲一直深信不疑的是商場無朋友,是以鮮少與商場中的人過從甚密,但是隻要是青州商圈的人,他也都有幾分印象。
可這清水出芙蓉一樣的女子他卻篤定自己一定是頭一次看見。她身邊的那對夫妻容仲倒的確是熟識的,只是不知她與他們是何關係。
容仲難得起了好奇心,但也並不急著戳破自己心中疑問的泡泡。是以只自如地參加晚宴,與身邊的人輕鬆地交談著。
容仲與一位前來獻殷勤的女賓正款款而談時,那個不一般的女子卻在不遠處。看樣子,他熟識的那對夫妻正在幫她引薦著青州著名的紅酒小開。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目光,總是有意無意地跳過身邊的女人去追尋著她的身影和聲音。
這位紅酒小開在青州商圈內頗有名氣,家大業大自是不必說,憑藉著一手的釀酒功夫和調酒功夫,總是惹得一群女人蜂擁而上。
只是沒想到,那個女子卻並不買賬,開口便開始挑剔他的著裝打扮,羞得他下不來臺,只得恨恨地拂袖而去。
容仲不由得笑出聲來。身邊的女人一見這個出了名的冰塊臉竟突然笑出聲來,宛若見到了彩虹一樣,飛紅了臉頰。
這個人還真是任性,但是卻任性得可愛。
不料,晚宴臨近尾聲的時候,那個任性得可愛的女子卻被引著來到了他的跟前。
原來那對夫妻是這個人的姐姐姐夫,看來今晚他們賢伉儷是存心要給這個調皮搗蛋的妹妹尋個歸宿,不想這個妹妹卻總是拆臺。
這下拆到容仲的頭上來了。不知這個任性的姑娘還有什麼沒用完的技能。
容仲也不笑,輕輕地抿著嘴,等待著這個任性的姑娘也給自己毫不留情地捅上一刀。
只是沒想到的是,自己並沒有那樣的遭遇。
這個姑娘大大方方地承認道,“我一直很喜歡容初容師兄。”
容仲點點頭,原來如此,心裡對這個姑娘的欣賞卻莫名其妙地又多了幾分。這年頭,不矯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