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兒,最熟悉的想來就是那個人了。
安笙喪氣地搖搖頭,努力把那個衣冠禽獸從自己的腦海裡趕了出去,又想他做什麼呢?難不成還指望他再把自己拉去做做高階保姆?
上午先是男生組的比賽,滿坑滿谷的觀眾在扎堆吶喊著。
一聲哨響,比賽即將開始。
不過,既然是商業比賽,那總得讓人家投資商講幾句話宣傳宣傳。
安笙坐在場邊盯著比賽場地的中央,一個年輕人身穿一套筆挺的西服,對著觀眾施施然鞠了一躬,然後淡淡地說道,“容氏一直都是最好的,這一次,也不例外。”
場下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安笙也跟在眾人的後頭懶懶地鼓著掌,意思了幾下。
她雖說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想著孔方兄,但是容氏她還是有所耳聞的。畢竟,這個名字的背後都是成捆成捆的毛爺爺啊!
場中央的年輕人下了場,安笙盯著他的臉龐看了許久,竟莫名地看出了幾分熟悉感。
她自嘲地撇撇嘴,一定是這位仁兄長得太像毛爺爺了。
那廂,容仲氣度不凡地坐上了主席臺,悄聲詢問身邊的助理,“找到他沒?”
助理搖搖頭,“他的同事都說容少今天翹班了。”
容仲的嘴角頓時僵硬了,自己千方百計地選了這麼個地方做了比賽現場,還不是想著那個甩手掌櫃過來瞅幾眼,哪知道他倒好,竟然光明正大地翹班了。
哎,不提他也罷,還是先顧好眼前的事再說。這一天的比賽忙下來肯定會比較吃力,得儲存體力,犯不著和那個不成器的哥哥置氣。
男子組的比賽很快就開始了。女子組的比賽因為排在下午,所以安笙一眾女選手上午便自發地組成了後援團。
代表勇安出戰的三個男選手都是百裡挑一的格鬥好手,想來應該會有不俗的比賽成績。
安笙本埋著頭幫他們準備擦臉的毛巾和冰水,但是突然聽到廣播裡喊道,“下面即將進行的是男子第三組的比賽,由勇安拳館的華燁對陣自由拳手安簫。”
安簫?
勇安拳館的所有人一聽到這個名字都愣住了,尤其是安笙。
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愣愣地看著場上的選手。
安笙手裡的冰水沒拿穩,噗通一聲落在了地上,骨碌骨碌地滾了好遠,就好像安笙一時間沒法收拾的心情一樣。
周圍的師兄姐弟們已經開始竊竊私語了。
“哎,是那個安簫嗎?”
“我看和拳館裡照片上的那個人蠻像的。”
“他不是失蹤了嗎?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兒呢?”
“是啊是啊。”
終於有人記起了安笙,拉了拉她的袖子,“哎,那是你哥嗎?”
安笙不確定。
雖然臺上那個人的身形、模樣都和記憶中的哥哥如出一轍,但是他畢竟是憑空消失了四年之久的人。而現在,他怎麼可以不打一聲招呼,又這樣突然若無其事地出現了?
安笙不斷地舔著自己的下嘴唇,眼睛死死地盯著臺上的那個人。她多希望他能轉個身看一眼自己,好讓自己確定,他還是不是那個曾經會把她寵上天的哥哥。
場邊的觀眾心裡狐疑再多,比賽的鐘聲還是敲響了。
安笙一直很熟悉哥哥的拳路。這麼多年以來,她會一遍又一遍地看哥哥以前比賽的錄影,然後再自己揣摩,直到把自己揣摩成了拳擊臺上的另一個安簫為止。
所以,她相信,在拳擊臺上,安簫就是安笙,安笙就是安簫,不分彼此,合二為一。
但是眼前這個人的拳路卻令她十分陌生。
哥哥喜歡按兵不動,他卻喜歡勇往直前;哥哥從不試探對手,只會沉著地等待時機,他不一樣,會試探、甚至是挑釁對手;哥哥打拳擊從不窮追猛打,但是他卻不,非要把擂臺上的對手打得毫無還手之力,但即使如此,也還是不見他有絲毫手軟之處。他還是自己的哥哥嗎?他還是那個曾經的世界拳王嗎?他還是安簫嗎?
安笙不確定。
臺上的比賽很快便分出了勝負。
華燁揉著自己腫起來的嘴角,衝著安簫傻呵呵地一笑,“安師兄,你回來了。”
華燁自勇安建館之後便一直是勇安的拳手。當年安簫在的時候,他是個坐冷板櫈的角色,可安簫一走這麼多年,他愣是熬出了頭,成為了勇安的種子選手。
不過,即使是種子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