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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樣的花紅不曾採擷過?可自己卻明明對安笙有著一種非同尋常的期待。

這期待並不能讓容初高興起來,反而讓容初有些不知所措,就像媽媽躺在急救床上,被蒙上白布單的那一刻一樣。

從媽媽去世之後,從看到了媽媽的那一本日記之後,他就只相信各取所需的愛或是荷爾蒙的作用。而出國了一趟之後,英國雖說保守,但是相對於傳統的中國而言,無論是愛還是性,都是開放的,更讓容初徹徹底底擯棄了打小從小說或是電影裡懵懵懂懂地積累的愛情觀。

女人或許是生活必需品,但是愛情絕對不是。而容初相信,他也不需要。

他的腦子仍舊昏昏沉沉的。這偌大的天地間,此刻卻似乎並沒有能夠收容他、接納他的地方。

或許他該回家去看看。且不說與自己血脈相連的弟弟,就是那個倔脾氣的老爺子,畢竟這麼些年對自己並不錯。更何況,他從始至終並沒有任何錯處。

容初遲疑著,但還是緩緩地發動了車。只是在岔路口的時候,回家本該向右拐,容初卻向左拐了。

是該去看看……媽媽了。

容初一嘴的銀牙頓時咬緊了,臉上的表情也僵硬了起來。他並不常來看那個已經去世的女人,至少在他的心結解開前,他不敢來。以前的他只敢開著車在墓園的進口處遠遠地張望一下,現在的他則放心地在林恩每天供應的千張結紅燒肉裡懷念著那個過早離開的女人。

雖說來得不多,容初開起車來卻也熟悉得很,畢竟這條路曾經只要一閉上眼便在眼前清清楚楚地延伸開來。

墓碑上的她依舊笑得溫婉賢淑,就好像她背地裡的那些歇斯底里全然不存在一樣。

可是,所有的人都被她這若無其事地笑容給騙到了。在她決定離開之前,笑於她而言,只是一種求生的本能,而非一種情緒。

容初曾經輾轉找到過她的心理醫生,聽到了她那些幾近瘋狂的錄音。他也曾經抱著這個女人痴狂的文字夜不能寐。只是,這麼痛苦的她卻在所謂的家人面前掩飾得那般完美無缺。

容初咬緊了牙關。如果自己早一些知道真相,她會活下來嗎?又或者說,她有可能幸福嗎?

容初扶著墓碑緩緩地坐了下來,頭倚著冰冷的大理石,就好像兒時的他一樣,最愛黏著的就是媽媽。只是彼時,額頭處是一片馨香的溫暖,而現在只有令人心生委屈、不近人情的冰冷。

“媽……”容初的聲音微微顫抖了起來,他已經許久不曾喊過這個字眼了,“你還好嗎?”

“他呢?他還好嗎?”容初垂著頭。

秋風一陣一陣吹過,裹挾著些許紙錢的味道。空氣中溢滿了悲傷,彷彿下一刻這些悲傷便會凝結成雨一樣。

“哥。”容仲清冷的聲音突然傳入耳來。

容初應聲抬頭。眼前的容仲還是那樣清瘦,手上捧著一束白菊。

他笑笑,嘴角卻始終耷拉著,有氣無力地說,“她最喜歡的明明是蘭花,你偏偏給她帶菊花。”

容仲也不理會他,自己把這束白菊插進了花瓶之中,“今天怎麼會來這兒?”

容初反問道,“你呢?你又來做什麼?”

容仲自然地答道,“自然是來看媽的。你呢?”

容初默不作聲。

容仲也不再追問,自己掏出了手絹,小心翼翼地擦拭著墓碑。

“老頭子怎麼樣了?身體……”從媽媽去世之後,容初就從沒正正經經喊過他一聲“爸爸”。

歲月畢竟不饒人,那個倔了一輩子的老頭子也再沒力氣衝著他嚷嚷了。這要是放在以前,他一定會中氣十足地吼一聲,“死小子,不會喊爸啊?天就算塌下來了,老子都還是你爸。”

容初這一刻竟莫名地笑了起來。他承認,他竟然懷念起了老頭子還會這麼衝他嚷嚷的時候。而現在,那一聲“爸”都在無形間成為了一種奢望。

“老樣子,不好也不壞。”容仲答得格外簡單。

他以為哥哥既然放不下對爸爸的心結自然不會願意多聽一些爸爸的事情,但其實恰恰不是這樣。容初多希望容仲能再多講一些那個老頭子的事情來聽聽,可是他卻開不了這個口。

“你若是能回來公司工作,爸一定會好得更快。”容仲點上了一支菸,望向容初的眼神很是迷離。

“心情不好麼?”容初知道容仲很少抽菸,難得抽上幾口無非是因為心情不佳。

“談不上。”容仲依舊說得模稜兩可,“其實算好事。只是這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