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初嘴角抽搐,抗戰八年麼?那他就是那些個特沒品的小鬼子了麼?
林恩卻只當自己看不見,自顧自地笑得風情萬種。
容初沒忍住,多看了幾眼。當初的黃毛丫頭現在也是真長開了,一張臉嬌滴滴的,嫩得快滴出水來。她的遠山眉和秋水眸輕易便讓容初想入非非了。
但容初卻極有原則。
他向來只和對自己有所求的女人談戀愛,也只和對自己無所求的女人上床。
而林恩想從自己這兒得到的卻是一顆純粹的心。這一點他無論如何也做不到,便一直刻意和林恩保持著距離。
林恩卻是不懼這些,總是歡歡喜喜地拿著自己的熱臉來貼容初的冷屁股。
這讓容初於心不忍,畢竟他一向憐香惜玉,更何況又是這麼水靈的小師妹。於是他不再總和她保持距離,但是卻也從沒對她松過口,更是從沒給過她任何希望。
手上的書稿已經到收官階段了。
這個時候,容初很容易煩躁不安,便對林恩冷著臉。
“不是讓你最近別來找我的嗎?”
林恩笑得一臉天真,把大唐鳳羽雙手捧著送到了容初的眼前,“師兄,這是我孝敬你的。”
容初心動了,大唐鳳羽生得雍容華貴,在一向清淡素雅的蘭花裡,是極稀罕的品種。
媽媽生前最愛的便是這些蘭花。爸爸也曾為了討她歡心,在蘭展裡一擲千金為她拍來了不少稀罕的蘭花。但即使是這樣榮寵至上的愛也沒能留住媽媽。她終究還是一意孤行地在花房裡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容初的眸子一黯再黯。自己已經許久不曾回過家了,也許久不曾去看一看媽媽。
他默默地接過了這盆大唐鳳羽,笑得勉強,但是對林恩卻不那麼冷冰冰了。
林恩忐忑地瞅著他的反應。
她曾見過師兄溫柔地衝著一株蝴蝶蘭笑了許久。
而她則在一旁肆無忌憚地盯著師兄俊美的側顏,哈喇子流了一地。
最後,先回過神的竟是師兄。他衝著滿腦子綺思妙想的林恩揮了揮手,“看什麼呢?”
林恩吞了一口口水,“看……看蝴蝶蘭。”
容初笑得淡淡的,“你也喜歡蘭花?”
林恩紅著臉,鬼使神差地點點頭,心裡卻把那個“也”字又唸了一遍。
她也曾興致勃勃地纏著林想容,想要深入瞭解一下蘭花,但才聽林想容起了個頭,便坐不住了。
有這閒功夫,還不如正大光明地去偷窺師兄呢。
林想容氣急敗壞地說,“你個死丫頭,幹什麼事兒都是三分鐘熱度。”
“不會啊。我喜歡師兄就喜歡了成千上萬個三分鐘了。”林恩頗理直氣壯。
是啊,六年的時光,那得是多少個三分鐘了。
林恩數學不佳,算不出來,只隱隱約約知道那的確是很多很多的……
她把安笙可愛的保溫盒推到了師兄面前,拿著保溫盒蓋輕輕地煽動著,好讓飯菜的香味鉤住師兄。
當然,師兄最好能再順便垂涎一下自己的美色。林恩笑眯眯地盤算著。
容初果真坐不住了。自己這幾日都是在泡麵堆裡打滾,打個嗝還能聞出來昨晚的泡麵究竟是老壇酸菜還是紅燒牛肉。
果真沒媽的孩子就是根草。
還真是邪了門了。最不喜歡懷舊的容初竟又開始懷念媽媽了。他懷念媽媽在的時候,她總是會給自己和容仲細心地準備好一天三頓的飯菜,不僅葷素搭配,營養均衡;而且色香味俱全,讓人垂涎欲滴。
容初最喜歡的便是媽媽的千張結紅燒肉了。容仲自然也是。
只是自己最喜歡的是千張結,容仲則是紅燒肉。
真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