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偶爾還會挖苦安笙幾句。但是安笙心裡明白,他是喜歡的。
明天,明天花想容就正式歇業了……明天就去看看容初罷。
安笙做出這個決定之後,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走到櫃檯邊喝口水、喘口氣。撿回來的那一株小仙人球一直碧綠碧綠的,長得很可喜。
安笙望向它的時候,眼神裡汪著一潭名叫溫柔的水。但溫柔之後,卻是無邊無垠的落寞。
自己在他的眼中不過是一株毫不起眼的仙人球罷了。那那個吻又意味著什麼呢?
安笙想不明白。想不明白便不想罷。安笙蹲下身去又開始忙著擺弄那些花花草草。
轉天,安笙正式開始休息了。閒在家中無事的她烹飪了一桌子的好菜,其中自然少不了千張結紅燒肉。
安簫風風火火地從拳館趕回來後,見著了一桌子的菜先是口水直流,爾後再見著千張結紅燒肉便皺緊了眉頭,“安笙,這道菜咱可吃了好久了。”
“唔……是嗎?”安笙沒抬頭,也有些心不在焉。這會兒她的腦子裡只有容初狼吞虎嚥的模樣,而她自己吃著吃著,竟開始不自覺地模仿起了容初的樣子。
“是啊。”安簫頗為無奈地看著安笙。從那一晚他不小心瞧見了那一個吻之後,安笙便一直這樣,有時高興異常,有時又冷冰冰的,彷彿什麼都不在乎一樣。
安笙依舊默默地扒著飯。
安簫則靜靜地看著她。要不是他的剋制力好,大概他下一秒就會對安笙說,“既然給他準備了千張結紅燒肉,不如就去送給他。”
安簫不是傻瓜,自然明白為何自家的飯桌上日日少不了這一道菜。只是,這樣一來,不是無異於把安笙往旁人懷抱裡推嗎?他做不到,所以他只得沉默,更是從來不在這個家裡說起關於容初的只言和片語。
安簫開始岔開話題,“來年春天的職業拳擊大賽有信心嗎?”
安笙茫然地抬起頭,思量了一會兒,終於還是搖了搖頭。自打她練習拳擊起,進步一直很快,但是說起來,教練還是從年才開始允許安笙去參加這一類比賽的。安笙雖說一直很努力,但是和安簫這樣天生的拳擊手比起來,還是差了一大截,更何況,等她開始系統地練習拳擊時,她的身體早已錯過了最佳的學習狀態。
安笙自己也明白這些,但是從哥哥離家出走、爸爸臥病不起的時候起,安笙便自然而然地把倆人原先的夢想背在了自己的身上。她已經背了這麼些年了,有時也會覺得不堪重負,但是卻再也沒想過把這個夢想從自己的肩上卸下來。
去年頭一次參加比賽的她,還稚嫩得很。站上擂臺的她常常緊張得不知所措,動作也僵硬無比,所以留給對手的破綻便多了許多。第一戰裡,才第三個回合,她便被對手KO了。當她腫著眼睛下臺的時候,教練並未多言,只是默默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鼓勵。
今年年初的比賽,她則進步顯著。雖然最後她在女子職業拳擊手的排名只徘徊在中上游,並不拔尖,但是至少已經能讓人看到希望了。無論如何,她還很年輕,不是嗎?
至於明年的比賽,安笙不知道自己能走多遠,但是她一定會竭盡全力。
安簫吃過午飯便又匆匆忙忙地趕回了拳管。安笙還是老樣子,等到了訓練時間再趕去。安笙站在樓上目送著安簫的背影,他到現在仍未鬆口要去參加比賽,這讓安笙多多少少還是有些難以接受。但是她卻不會再勸什麼。就像她既然決定了要打拳擊就一定會堅持下去一樣,哥哥既然放棄了稱霸拳壇,那一定有他的苦衷。哪怕她可能並不能理解,她也還是會接受這一現實。
難得清閒的下午時光,安笙便一直在琢磨著上午才做的那個決定。不知不覺間,她竟又動搖了。
她有些害怕面對容初。她害怕容初會有意無意地說起那一個吻,但更害怕容初會對那一吻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躊躇歸躊躇,安笙最後還是拎著保溫飯盒去了茉莉公館。
站在容初的公寓門前,安笙努力調整著自己的表情。不能太僵硬,也不能笑得太過燦爛。
安笙深呼吸一口氣後舉起手按響了門鈴。青大已經放寒假了,這會兒容初應該待在公寓裡才是。
可是當安笙手都摁得酸了的時候,卻始終沒有人來應門。
安笙心中有種說不出的失望。她以為容初會把兩個月的晚飯之約放在心上,即使他沒有提醒她或是催促她來送晚飯,但是當她來的時候,她以為他一定會在。
可是他並不在。
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