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最近總是會時不時地想起地下拳壇裡的一些人和一些事,讓他苦悶至極。他好不容易才重新開始的正常生活也因此蒙上了一層陰影。而他看不破那層陰影,更不知道那陰影之後會有什麼在等著他。
一夜的囫圇覺過去後,安簫等來的人是容仲。
安簫面色憔悴地和容仲打著招呼。之前的代言事宜早已全部結束,那筆不菲的代言收入也早已全數進了療養院。安簫想不明白容仲為何又來找自己。但是也正因為之前代言容氏體育用品時的種種,安簫對容仲的印象並不差。
容仲開門見山地說道,“容氏想請你做健身會所的代言人。代言費等事宜已經列好了,你可以看看。”容仲說著便推過來一份合同書。
安簫草草地掃了幾眼,沒話找話說,“容氏要開高檔健身會所?”
“是的。”容仲並不多說。
安簫又略略看了幾頁,眉頭微微皺了起來,“為什麼是我?”
容仲聞言,嘴角掛上了一抹淡淡的微笑,“青州的體育名人非你莫屬,所以不是你是誰?”
安簫不置可否,卻驀地想起了他在地下拳壇裡苦苦掙扎的那些年月。如果青州的人見過那血腥無比的場面,應該就不會再有人惦記著他這個過氣的拳王了吧?
安簫不知該如何回答容仲。他開出的條件可謂是格外豐厚,只是這樣頻頻曝光在媒體或是大眾眼前的日子卻不是他所想。
容仲見安簫面露猶豫,輕聲提醒他道,“令妹一定會很開心。”
安簫沒吱聲,心中卻淡淡一哂。這些個商人果真個個都是人精,揪住了他的致命弱點後便不會再放手。
安簫拿出筆,“在這兒簽字嗎?”
容仲點點頭,“首付款不日便會打給你的。”
安簫點點頭,埋下頭簽字。沒了打/黑拳的收入後,僅憑他和安笙的工資想要支付療養院裡那一筆昂貴的費用確實有些吃力。這下一來倒是可以輕鬆一些了。至少安笙不必再那麼辛苦地接私活了。這麼一想後,安簫手中的筆似乎沒有那麼沉重了。
而他和容氏再次合作的訊息一瞬間便在拳館裡傳開了。教練很不介意安簫這樣拋頭露臉,畢竟也是在給勇安打廣告嘛,何樂而不為呢?
前來祝賀的人都散開後,教練趁機拍了拍安簫的肩膀,“你也該趁這樣的機會回到職業拳壇才對。畢竟你的實力大家心裡都有數。”
安簫回到勇安拳館後,雖然一直只擔任教練工作,但是也會經常陪著師兄弟們訓練拳擊。站上拳擊擂臺的他可謂是所向無敵,讓拳館裡的一眾師兄弟們佩服得五體投地。所以,所有的人都並不希望看到他就這樣放棄拳擊。安笙雖然已經改了口,但是毫無無疑,她才是最希望看到哥哥重新登頂職業拳壇的那一個。
安簫沒接話。他始終沒辦法跨過心裡的那道坎。所以,比賽大概還是與他無緣。
安笙得知這一訊息的時候,興奮至極。訓練一結束她便要拉著安簫去慶祝一番。容初得知後,便厚臉皮地跟來了。安笙本想冷言冷語地轟走這個厚臉皮的人,但是一想起那部手機,便只得罷了。
三人一行去了青州夜市,準備大吃大喝一頓。
安簫沒有那麼激動,笑著提醒安笙,“快要開賽了,你這麼大吃大喝沒關係嗎?”
安笙臉一紅,輕聲為自己辯解道,“就今晚一次,沒事的。”
安簫其實並不介意,不過是隨口一說。他甚至打心底裡並不希望安笙參加比賽。拳頭不長眼,誰知道站上拳擊臺後,安笙會有怎樣的遭遇呢?
容初正在四處搜尋著美味的吃食,這時突然轉過頭來問道,“什麼比賽?”
安笙不理會他。安簫只得從旁解釋道,“每年開春都會有全國職業拳擊大賽,安笙會參加。”
容初一聽詫異無比,“What?你要參加比賽我為什麼不知道?”
這話顯然是對著安笙所說,安簫也不繼續回答。安笙卻無所謂地聳聳肩,口是心非地說道,“我們很熟嗎?”
安笙才說完,便紅著臉低下了頭。幸虧有夜色的掩飾,身邊的兩個人並未注意到。今早一到花想容,她便用新手機拍下了那盆仙人球當作了手機桌面,而容初也在她的腦子裡轉了整整一天。
她自然是想和眼前的人再熟悉一些的,但是想來想去都是件不可能的事。她何其卑微,就似這天地間的一粒灰塵一樣;而他卻是那天幕上最璀璨的明珠。她何德何能,能與明珠共沐光華?
容初被安笙的一句話給噎得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