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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道小菜都如出一轍。

容初慢慢地咀嚼著,心思微微一動。

他假裝若無其事地詢問道,“你平時在哪兒上班啊?”

安笙突然被這麼一問,有些摸不著頭,“怎麼了?”

容初無所謂地笑笑,“就是問問。想想咱倆認識的時間也不算短了,但是到現在都還不知道你在哪兒工作,可是你卻知道我在哪兒工作。”

安笙默默地點點頭,正欲開口的時候,容初面無表情地補了一句,“有種被你佔了便宜的感覺。”

安笙發誓,自己的眼神要是能殺死人,容初一定已經死上千百回了。

安笙飛給了容初一個白眼,默默地說道,“花想容。”

容初的心在那一瞬間幾乎就要激動地飛出胸腔,他自然一直記得林恩姐姐那一家頗有格調的花店花想容。自己這麼長時間以來竟一直吃著安笙親手做的飯菜,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容初的頭埋得更低了些,不顧一切地往自己的嘴裡扒著飯,滿心的激動無法平復。

安笙有些看不過去了,探過身子去輕輕柔柔地拍著他的後背,“慢點兒,又沒人和你搶,喝點湯,小心噎著。”

容初此時正苦苦地嚥下了一個飯糰,臉已經被嗆得通紅了,但是抬起頭的那一瞬間,卻對著安笙笑得溫暖如春風一樣。

安笙的手頓時停住了,只那一個微笑,就已經讓她的世界停止了轉動,就彷彿天地間已經只剩下了她和容初兩個人一樣。

安笙看得呆了,嘴也微微半張著。

容初*舔自己嘴角的油漬,拼命地抑制著自己想吻上去的衝動。他夾了一塊肉,往安笙嘴裡一塞,扭過頭去,甕聲甕去地掩飾著自己的心猿意馬,說道,“別再看了,口水都快要拖到地上了。”

安笙臉一紅,慌張地低下頭,嘴裡的那塊兒肉胡亂嚼了幾下便吞了下去。

容初吃得心滿意足,渾然不在意自己午飯的時候才吃過一樣的飯菜。待他吃飽喝足之後,他把保溫盒往安笙的面前一推,“手藝勉勉強強能打個八十分吧,明天晚上還得有這樣的標準。”

安笙不做聲地收拾著自己的保溫盒,面上依舊是波瀾不驚,但是心中卻竊喜著。安笙很珍惜這來之不易的單獨相處時間,雖然只有這一會兒,但是對安笙而言,已經足夠了。更何況,從一開始,她就並不奢求更多,只希冀以後回憶的時候,能有一些屬於二人的獨特記憶。

容初站在窗邊目送著安笙離去的背影,他沒有多留她。畢竟來日方長,又何苦急在這一時呢?

這個暴力女還真是不顯山露水,居然還有這麼一手讓他痴迷的廚藝,看來是不能僅僅只做朋友了。

安笙越走越遠了,容初的面色也越來越像這屋外的夜色一樣,沉寂、無瀾。可是,他和安笙如果不做朋友,又能做什麼呢?他一直不相信愛情的,不是嗎?容初之前的好心情就在一瞬間全都無形地崩塌了。

窗外已經能隱隱約約地看見遠處閃閃爍爍的燈光了,容初則依舊一動不動地站在窗前抽著煙,目光在安笙離去的方向上游離著、徘徊著。

容初的嗓子裡像要燒著的時候,他才邁著僵硬的步子挪到了書架邊。他哪怕閉著眼,都能從這大書架上找到那一本寫滿了媽媽的秘密的日記本。

他摩挲著日記的封面,卻再也沒有勇氣開啟。上一次開啟之後,他的勇氣已經全部用光了。

日記本里,媽媽娟秀的筆跡寫下的是對一個男人的思念和痴情,而那個男人並不是爸爸。

當初收拾媽媽的遺物時,他一不小心翻開了這本日記,而他的世界也從此碎成了一堆齏粉,再也揉搓不成以前的模樣。

媽媽的情深似海,最後終於在心上人逝世的時候,慫恿她自己選擇了離開這個世界,去另一個未知的世界裡追隨自己的心上人。而他直到那時才知道自己錯怪了他喊了二十幾年的爸爸。可那以後的歲月,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繼續堂而皇之地繼續用上這個“容”姓,或許,能不能再理直氣壯地喊那個人一聲“爸爸”。

他不過是媽媽鼓起勇氣去密會心上人,一夜風流產物罷了。

可他原來總以為,雖然爸爸已經是個滿身銅臭味的商人,但是這並不妨礙他有一個幸福且美滿的家庭。父母是出了名的賢伉儷,弟弟則是個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他還有什麼不滿意呢?甚至就連和爸爸的屢次衝突,他都不甚放在心上,因為他知道父子倆的火爆脾氣最後都會被媽媽的溫柔如水撫平。

可這些他以為的幸福,不過都是假象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