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這可是英國原產的香水。你既然沒法子去英國,好歹就睹物思思人吧,真是苦了你了。”
“你……”
“咱倆就別分你我了。知道從英國寄回來的航空包裹多貴麼?”
顧年意被噎著了,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後來,一連幾個月的工資,他還沒捂熱,便被同事們一哄而上給搶走了大半。這十瓶子香水也就一直擱在家裡落灰,容初倒是一點兒也不客氣地順走了好幾瓶,但是平日裡也不見他用。
顧年意有一次好奇,問他,“香水你拿也拿走了,總得告訴我你拿回去幹什麼了吧?”
容初這沒臉沒皮的竟笑得有些羞澀,“公寓的衛生間忘裝排風扇了,你知道的……有時候會有味道,噴一點兒會好聞點。”
顧年意氣得吐血,之後便誓死守衛自己的香水了。
就算我自個兒不用,也不能讓你小子拿去糟蹋啊!那可都是老子的血汗錢換來的。
☆、第十八章 蝴蝶蘭與天逸荷
“我是容仲。”
容初一下子就嚇醒了,腦海裡浮現出了容仲那一張冰塊臉,頓時有種天崩地裂的感覺,身體也不由得抖了三抖。
呸呸呸!
怎麼總是滅自己威風,長他人志氣呢?更何況,老子我才是哥哥好不好?
這麼一思忖,容初的膽子寬了三寸。他喑啞著嗓子說,“你找我幹什麼?”
電話那一頭的容仲冷冰冰地說道,“爸最近身體不好,你回來看看。”
容初冷哼一聲,不屑一顧地答道,“他不是要和我斷絕父子關係嗎?我還回去看他做什麼?”
容仲的聲音零下一度,“他是你爸,這是事實。”
容初嘆口氣,和這個冰塊聊天哪是一個“累”字可以形容的,“容仲,不是我說你,你說話能稍微用幾個形容詞嗎?好歹你哥我也是青大中文系的教授,這說出去有你這麼個弟弟多丟人吶。”
容仲依舊無波無瀾,“你最遲後天必須回家一趟。”
容初繳械投降,“好好好,我回去,回去。他……嚴重嗎?”
容仲頓了頓,話音裡稍稍多了一絲感情,“*病了。在醫院裡想回家,回家了又想見你。”
容初的心口捱了一刀,悶悶地說道,“我知道了。”
那個老頭子一直福大命大,所以,這一次也一定不會有事。
容初如是安慰著自己。但是睡回籠覺的心情卻被徹底攪黃了。他索性起了身,衝了個澡,呆坐了一會兒後覺得不如現在就回去看看好了。自己說起來也的確有段日子沒回去過了。
容初回到了秋明山半山腰的老宅時,天又陰了。一向活泛的容初這會兒也蔫了,垂頭喪氣地抱怨著這鬼天氣。
經過管家的宅子時,他停了下來。
現在這幢老宅裡頭,和他最親厚的人就是管家爺爺了。
他在門前探頭探腦地張望著,管家爺爺已經上了年紀,這會兒正戴著老花眼鏡兒看報紙。
容初貓著腰,輕手輕腳地繞到了管家爺爺的身後,突然出手摘掉了他的眼鏡。
管家爺爺也不回頭,渾厚的嗓音也依舊如昨,“是阿初回來了吧?怎麼一回來不回主屋,卻偏偏來鬧我這個糟老頭子呢?”
容初一見把戲穿幫了,也不再繼續和他鬧騰,而是恭恭敬敬地幫著他重新戴上了眼鏡。
管家爺爺推了推眼鏡,細細打量了一圈兒容初,“是不是阿仲打電話讓你回來的?”
容初撓撓頭,“他沒事兒吧?不是都退下來了嗎?怎麼又犯*病了?”
管家爺爺的面色一灰,無奈地搖搖頭,“老爺他前段時間突然對夫人的蘭花起了興致,經常鑽在夫人的花房了,有一天下午不知怎的突然就犯了病,送到醫院的時候,醫生說是氣急攻心,哎……”
容初心裡咯噔了一下,難道那個老頭子知道媽媽自殺的原因了?
容初轉念再思量思量,又覺得不大可能,畢竟媽媽生前的那本日記已經被自己收起來了。老頭子按理來說壓根兒看不到。那老頭子這是怎麼了?
管家爺爺見容初沉默著,遂輕輕地晃了晃他,“你也放心,老爺這幾天已經緩過來了。阿仲這幾天也一直都呆在家裡辦公,好方便照顧老爺。”
容初點點頭,“那我去看看容仲。”
管家爺爺點點頭,“也去看看老爺。晚上留下來吃飯,我吩咐廚房做你喜歡吃的菜。”
容初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