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允鈺卻是看了四五遍才放下,他深深吸一口氣,“將信送到蔣國公府老夫人手中。”
“是,”一禁衛軍領命離開。
而周允鈺依舊站在城牆之上,司翡敢對他這麼說,就說明他有把握躲過他的追查,將舒瑤弄出京城了,“司翡!”
他不該惜才,讓他有機會將主意打到舒瑤身上,無論他有什麼苦衷。
合作?他若敢傷舒瑤一根毫毛,他就讓他後悔出生在這個世上。
連續七天,京城裡的戒嚴才漸漸放開,但也只允許一部分人出入皇城,檢查依舊十分嚴厲,這種讓人惶恐的情緒,一直持續到了這個月底才稍稍散去。
但朝堂之上,所有臣子都發現周允鈺變得十分可怕,完全不苟言笑,行事和之前無太大差別,但他整個人幾乎讓人不敢直視。
完全不像是一個有血有肉,會喜怒哀樂的人,就只是一個……皇帝而已了。
一間十分簡陋的昏暗內室,一個面容看起來也十分普通的女子,眉間輕蹙,眼眸轉了又轉,才輕顫著睜開來。
黑白分明的眼中,那點點迷茫緩緩褪下,清明閃過,她一撐身體,就要起來,卻被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按住了肩膀,
“不急著起,再緩一緩吧。”
女子聞言轉過頭去,對上的是一個十分陌生的容顏,陌生的聲音,但等適應了室內的亮度,看清了他的眼神,她就認出他是誰來了,
“司翡……你要做什麼?”
陌生的地方,陌生的氣息,陌生的司翡,舒瑤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毫無疑問,她已經知道自己被司翡擄走了,但是她不明白他為什麼要擄走她,而眼下也不是探究這個的時候了。
她不知道她昏睡了多久,但只要周允鈺和她祖母發現她不見了,必然是心急如焚的,而且,最讓她牽掛的還是兩個孩子。
只清醒來這短短片刻,她就讓思念和牽掛溢滿了心扉,難受得不行。
“瑤瑤真聰明,認出我來了,”司翡稍稍凝滯,就帶出點笑容來,但他的手依舊按著舒瑤的肩膀,將她固定在床上,全然動彈不得。
舒瑤微微閉目再睜開眼睛,眼中慌亂以及種種情緒都消失不見,她看向司翡,“現在是什麼日子?”
“九月三十,瑤瑤睡了十五天,”準確地說是假死了十五天,否則正常人睡個十五天,餓都要被餓死了,舒瑤現在自然也餓,卻並不影響她說話,但身體軟綿綿的,基本就只剩下說話的力氣了。
“十……十五天……”舒瑤呢喃著,心疼的感覺再次漲得她呼吸困難起來。她不過覺得睡了一覺,居然十五天過去了。祖母和周允鈺不得急死?
“司翡……”
舒瑤話沒出口,司翡就一根指頭就要點在她的唇上,舒瑤轉頭避開,下意識就是十分排斥和嫌棄,她微微閉目,不想再看他了。
她以前是真心把司翡當做弟弟看待的,但現在……已經不可能再如此了。
“瑤瑤先吃點東西吧,你想知道的,我都會告訴你,”司翡嘆氣,舒瑤這樣不言不語了,他心中的異樣再次出現,他不喜歡看她排斥他。
司翡起身離開,舒瑤才再次睜眼,她不會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司翡就是不說,她也會自己要求的。
她緩緩坐了起來,那種晃動的感覺,並不只是因為昏迷醒來的眩暈,她和陳氏一路從青州北上,有走過快一個月的水路,這種晃動的感覺,她很熟悉……他們這是在船上!
舒瑤恍然意識,再看四周的擺設,這明顯是一個船艙的廂房,他們已經不在京城了……
“吱呀,”門再次被開啟,進來的卻不是司翡,而是一個看起來同樣普通的十六七歲少年,他端著一碗清粥和幾樣小菜進來,放到廂房的桌子上,走到床邊,伸手就要拉她起來。
舒瑤瞪圓眼睛,勉強拂開他的手,自己爬了起來,“你出去吧,我自己吃。”
無論是作為蔣國公府的大姑娘,還是大虞的皇后,舒瑤面對外人的時候,其實並不缺乏氣勢。
只這一句話,就讓這送飯的少年,愣了愣,悻悻收回了自己的手,“隨便你!”
不過,他也只是退開幾步,未有離開廂房的意思,顯然是受命司翡要看著她了。
舒瑤攏了攏自己的衣服,穿著的已經不是她在宮裡的衣服了,而是一個青灰的粗布衣裳,就是內裡都換了,意識到這些,舒瑤的臉白了幾分。
“你別誤會,是我幫你換的衣服,”
那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