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遇上了,不拼也得拼,何況這船就是他的命。
李家船除了他,還有十來個男丁好手,最小的十五六歲,最大的四五十歲,都不是老弱無力之輩。
“去將船客們都叫醒,是男的都上來殺敵!”
面對這樣的背運,司翡也得沉默,又是風又是雨,他的毒也不好使了,他武功再高,也不可能以一擋百。
艙房內舒瑤推了推青葒,她有感覺外面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了,青葒卻還呼呼大睡,無知是福,但也不能讓她無了防備,喪命於此。
“醒醒,外面發生大事了,”
“唔……這就天亮了?”青葒就記得司翡說,天亮就可以下船了。
沒多久,不用舒瑤提醒,她聽到她們這間艙房外的動靜了,不比靠碼頭的時候,這些喧譁是從這船內發出的,自然得驚動她們。
舒瑤利落地穿好衣服,她如今也是男裝打扮,不知道司翡往她臉上塗了什麼,如何水沾都擦不去,她對著水盆都半點看不出自己以前的模樣來,怕是周允鈺對著她,也認不出來了。
“水匪,水匪來了,是男兒都出來殺匪!”
呼喊的聲音從她們的艙房門前掠過,讓舒瑤和青葒都打了一個激靈。便是再無知和天真,也都知道這個時代匪寇的可怕。完全殺人不眨眼的。
舒瑤拉了拉門,但門被司翡鎖著,舒瑤和青葒醒來卻也出不去,
“我們把門撞開!”
青葒全然慌神,這時候舒瑤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想想也是,這麼被鎖裡面,等匪寇真殺上來了,她們連跳船的機會都沒有,而且她們都是女兒身,下場絕對比那些被殺的男丁們還要悲慘。
舒瑤一個人是絕對沒有辦法把門撞開的,但加上青葒又不一樣了,再加上這樣危急的時刻,人的潛力是會被激發出來的。
“嘭嘭嘭!”連續三次,門被撞得似乎整個艙房都在震動,但和外面的喧譁比起來,又算不得什麼了。
“就這樣,再來一次!”要說舒瑤不怕是不可能的,但她很清醒地知道怕沒有用,她不能死,也捨不得死,眼下誰都靠不得,就只能靠自己了。
“嘭!”整個門被她和青葒一同撞開,舒瑤回頭看了這個困了她二十來天的艙房,她停住腳步,一轉身將桌子上書,摸索著翻開一頁,撕了下來,然後才轉身隨青葒跑出艙房去。
司翡在確定自己一個人對付不了那些水匪時,就轉回來尋舒瑤和青葒,但整個船上的人都亂了,慌了,他回程並沒有那麼順利,等他走到舒瑤這個艙房前,就看到被撞開,空蕩蕩的房間,而舒瑤和青葒也不知所蹤了。
司翡挑了挑眉梢,臉上浮起了一絲笑意。
這樣的舒瑤,讓他煩惱,卻也讓他驚喜,讓他喜歡。
他摸了摸手腕,那一圈的黑色,並不是一個綬帶,而是一隻小巧玲瓏的黑蛇,它被喚醒而後纏繞到司翡的手指上,伸長的腦袋,似乎在辨析方向。
“你們兩個……拿著傢伙,跟我來!”
舒瑤和青葒畢竟是女子,骨架子小,比起一般男兒看著就瘦弱無比,那船員也有些於心不忍。但眼下唯有女客可以待在後艙,是男兒都得上來拼命,男兒打扮的舒瑤和青葒自然不能例外。
握住一把長刀,舒瑤和青葒的手都有些抖,準確地說是全身都在抖。
“你們有沒有辦法通知附近的兵船,我們這些人全上也殺不過這些水匪的!”舒瑤反拉住那個塞給她們兵器船員的袖子。
“點火把,燻溼草,打落打鼓都行……動靜越大越好!”
平時這樣做未必有用,但前不久他們才遇到巡江的兵船,還真有些可能,現在可不是夏天,十月深秋,那江水已經能凍死人了,跳水也沒比在船上反抗好多少。
舒瑤見他轉身,就立即收回了自己手,忽明忽暗的火把中,那船員也看不大清舒瑤的模樣,但心中的高興是有的,
“你讀書的吧,難怪這麼聰明!”
他對舒瑤感激地點頭,說完就急匆匆地跑去和李當家的商量了。
青葒也被舒瑤感染,隨即鎮定下來了,她怎麼也是現代來的,怎麼能被舒瑤這個古人給比下去呢。
“我水性還不錯,你跟緊我!”
不用想多就知道,舒瑤這個大家閨秀基本沒有機會學水,萬一掉下水,基本沒有活命的可能。
“謝謝你,”舒瑤對青葒點了點頭,握緊手上的長刀,害怕到極致,就是不怎麼怕得出來,有武器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