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赫眼中是極大的刺傷,臉上的燒痕是落在他心口從未痊癒的傷,他們這種嫌惡的表情,對他來說是一種折磨,一種曾在夢中出現無數次的折磨,現實也比他以為更能刺傷他。
“主上,你……你的臉……”跟鍾赫算久的一個大個子屬下,忍住懼怕,開口給鍾赫提醒,這可不是什麼燒傷,肯定是中毒了。
鍾赫表情控制不住的猙獰,也讓那些瘤子顯得更加可怕,銀色面具在地上泛著微光,鍾赫的低頭掃去,驚鴻一瞥,他也被自己的模樣嚇得猛退數步。
若非被青葒意外揭開面具,他還不知道自己的臉已經變成這個模樣了。
“司翡……是司翡!”除了司翡,誰還能有這本事,他一直就都防著司翡,怎麼也沒想到,他是如何給他下了毒的。什麼時候,到底是什麼時候?他想了一遍,也沒想明白!
“啊……”鍾赫洩憤地嘶吼一聲,卻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原本全無感覺的臉,多了些難言的瘙癢,他有一股抓破自己臉的衝動。
“赫赫……”他不時齜牙,猶如嗜血的野獸,青葒早早就本更能地連爬帶滾,離得更遠更遠些。
“追……追兵又來了……”
天邊隱現,又有人馬向這裡合圍而來,但他們卻沒了之前,驚弓之鳥那般的反應,已然失去了鬥志,癱軟在地,等著最後的命運。
“過來……”青葒依舊乾嘔不斷,耳邊卻響起鍾赫如惡魔般的聲音,“瑤兒……過來。”
“任何人都可以嫌惡我,你不可以……”
“我不是舒瑤,”青葒劇烈搖頭,他是瘋的,絕對不能過去,他方才還咬她,喝她的血,“我不是!”
她從袖帶裡翻出,司翡給她的米分末,還未及有什麼動作,就被鍾赫一石子兒打散在地,化入淤水中,她撈都撈不回來。
“我說你是,你就是,”
鍾赫在看到天邊的人馬之後,迅速恢復了鎮定,青葒不過來,他就踱步過去,“乖一點,否則他們到來前,我就可以讓你好好感受一下生不如死。”
看到鍾赫走過來,青葒來不及惋惜那被打翻的米分末,再次被鍾赫噁心的模樣刺激得俯身乾嘔起來,滿肚子酸水,似乎怎麼都吐不完。
段之瀾和蔣書玦的人率先抵達,他們目光一掃,就皺眉不已。
“你是鍾赫?”蔣書玦問道,這麼顯眼的一張臉,想不注意到他都不行。
“周允鈺在哪裡?”
鍾赫卻不回答蔣書玦的問題,他目光掃去,未看到周允鈺,心中的失望,顯而易見,有舒瑤模樣的青葒,用來對付周允鈺該是最好的,但他卻一直都沒出現,也讓他最後的招數,遲遲不能發出。
“對付你,我們就夠了,”青葒還在彎腰乾嘔,蔣書玦並未看到她的臉,他的注意力還在鍾赫身上,“陛下……在陪……咳,還在睡吧。”
周允鈺對舒瑤,快要到寸步不離的地步了,連書房裡商量事情都要帶上舒瑤,這個時候,應該還陪著舒瑤酣睡呢。
段之瀾更是直白地移開目光,“真醜!”
段之瀾目光掃了一圈兒,最後落到蔣書玦臉上,微皺的眉頭,這才鬆開許多。
蔣書玦回以疑惑的目光,段之瀾則是微抬下頜,理直氣壯,“洗眼睛……”
看蔣書玦當然是為了洗眼睛了,忙碌了一夜,放眼看去,只有蔣書玦還是賞心悅目的。
蔣書玦聞言無奈聳肩,卻無太多不適,他朋友眾多,嬉鬧起來,也是無所顧忌,眼下不過是被一絕色美人看看而已了。
段之瀾和蔣書玦一番極是自然的互動,在鍾赫眼中就是為了故意屈辱他的行為,他右臂勒緊,左手捏著青葒後頸上的衣服,將她的那張臉提了起來。
“救……救我,”青葒不負鍾赫之望,用舒瑤的聲音求救了。
段之瀾和蔣書玦猛地轉頭看去,的確是舒瑤的模樣,也是舒瑤的聲音,甚至連神情也很相似。
但他們是何等心思玲瓏的人,再一細想就會知道,舒瑤不可能落到鍾赫手中,他沒有這樣的時機,周允鈺也不會給他這樣的機會。
“鍾赫,這樣有意思嗎?”
蔣書玦挑起眉梢,右手微微一揮,將士們合圍過去,鋒利的箭鋒對著他們,只要他再一聲令下,他們無一例外都會被射成馬蜂窩。
“你以為隨便找個人易容,就能要挾我們了?”
“異想天開,你們這些年都跟著這樣的主子,真是辛苦啊!”段之瀾隨即補刀,微微露出點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