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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種陰鬱幽憤的本性,和乾淨溫暖的舒瑤站一起,就是兩個極端,舒瑤有多幹淨,就會顯得她有多骯髒。

何況,一個女人的嫉妒和恨並不需要有太多的邏輯,就像現在的韓氏對舒瑤已經去世的生母那般,即便雲氏已經人死如燈滅了,可還是有活人耿耿於懷,而且還不止一個兩個。

“這樣,祖母還想把舒瑤嫁到宮裡去嗎?”蔣舒玥看著陳氏,心裡卻在打鼓,她說這些話,賭的就是所謂陳氏對舒瑤的寵愛,能有多少了。

但可惜,從陳氏的臉上,她沒有看到任何的表情,猜測到任何的想法。

“你是怎麼死的?”陳氏沒有回答蔣舒玥的話,而是又問了蔣舒玥一句,淡淡的話,卻給蔣舒玥一種被關心的感覺。

但這話卻有如開啟了魔盒的咒語,原本情緒還能控制的蔣舒玥一瞬間紅了眼睛,磨牙的聲音像是在生食血肉,整張臉完全扭曲,難堪,憤怒,恐懼,她是死不瞑目的!

她貪戀京城裡的榮華富貴安逸生活,本無過錯,邊塞苦頓,沒人覺得她這樣的選擇錯了,她婆婆即便有不滿,也沒明著逼過她跟去,夫妻二人,兩地分別,聚少離多,感情淡薄,但她夫家是規矩的人家,該有的尊重都會給她。

可深宅寂寞,也不知是她被引誘,還是她引誘了別人,她和院子裡的年輕護衛有了首尾,從一開始的不安,到後來的肆無忌憚,她卻越來越覺得快樂。

“我沒錯,我沒錯,為什麼我就一定要去邊塞那種苦地方,為什麼我明明還那麼年輕,就要守活寡?”舒瑤能做到,她就也要做到嗎?

她不是死在趁亂闖進府中的歹人手裡,而是帶人來救她的丈夫手中,那不知飲了多少人血的刀鋒,濃烈得讓人作嘔的味道,沒有任何留情,刺入了她的胸口。

那鄙視厭棄的眼神,讓她覺得自己好髒,好髒……

“好疼,真的好疼,”蔣舒玥已經從椅子上滑到地上,眼淚糊了滿臉,“我不要死,我要做人上人,我要報仇,祖母,您幫我吧,我會讓蔣家更上一層,我也不會再針對舒瑤,我求求您。”

陳氏腳步輕抬到了蔣舒玥的身邊,她低低的眸光落在蔣舒玥的身上,神色悲憫,似乎真被蔣舒玥的悲慘給打動了,

“我知道很多先機,我會做得比舒瑤好,我會給舒瑤找一個好人家,”蔣舒玥似被陳氏乍現的溫情牽引來了無數希望,越發努力去說服她了,

“那西南段王就不錯,我看得清楚,幾次宮宴,他的目光就沒從舒瑤身上離開過,西南天高皇帝遠,把舒瑤嫁給他,不比做皇后差!”只是要做早年喪夫的寡婦而已,一樣沒人管她。

“哦,還有呢,你還知道什麼?”陳氏微涼的手輕輕拍了拍蔣舒玥的臉,繼續道,“告訴祖母,有祖母在,這輩子沒人敢對你如何。”

“我知道今年要打仗,西北有戰事,這是蔣家的機會,我會勸陛下直接將西北軍權交還蔣家,我們蔣家本是功勳世家,沒有軍權,還算什麼功勳世家。”

“你說的對,還有呢……”

蔣舒玥隱隱發覺自己的狀態很不對,但陳氏給了她莫大的希望,讓一點一點地進入這種不吐不快的氛圍裡,彷彿所有藏著的東西,都能成為壓倒她的最後一根稻草,她需要傾訴,必須傾訴。

半個時辰後,蔣舒玥從沅安堂裡恍恍惚惚地被林嬤嬤差人送回牡丹閣去,整個人從靈魂裡透露出一種空虛來,似乎每一步都踩在棉花上,僅僅半個時辰,她全身到頭髮絲兒都是累的。

她似乎早就忘記了要進宮這回事,回到牡丹閣後,倒頭就睡。

沅安堂裡,蔣舒玥離開之後,蔣書玦從小廳堂的一個隔間裡走出來,他表情凝重無比,“祖母真覺得她的話可信?”

雖是問話,可他的話裡,卻已展露了三分相信了。蔣舒玥方才的表現絕不是一個十三歲少女能有了,想來想去,也只有那離奇的遭遇,能解釋得通了。

陳氏緩緩踱步回到之前的位置上,揚起十分淡漠的微笑,一揚手,進來伺候的林嬤嬤,就抬步而去,將原本緊閉的窗戶都一一開啟,蔣書玦也抓了一把灰,將蔣舒玥進來就一直燃著的香湮滅。

“瞧她現在的糊塗樣子,就該知道如何去聽她的話了,且聽一聽吧,”蔣舒玥的話有給陳氏驚訝的地方,但也僅僅是驚訝而已。

一個被情緒左右的人,她所聽所看即便都沒隱瞞,卻依舊是片面的。

蔣書玦看陳氏臉上一閃而過的輕笑,突然覺得蔣舒玥可恨也可憐,她在最不該露馬腳的人面前,露了馬腳,讓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