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年前才考上的童生,次子游手好閒,惹事不少,近來和一個富商家公子爭一戲子,將人打傷,正四處奔逃,三日前被抓住,差點被打死,臨危之際,是他對門的一個在韓家為奴的青年救下他來!”
那婦人全身上下無半點傷痕,可全身像是抖篩糠子一般,仿若受到了極大的驚嚇,看到蔣書玦三言兩語就將她家的情況摸得一清二楚,她就知道她招惹了一群她祖宗十八代都不能招惹的人物了。
而蔣書玦的話還沒有完,他自小的好人緣也不是白得的,京城上下,無論王孫公子,還是三教九流都有和他私交甚好之人,他想要知道這婦人家的情況,實在簡單。
但他此時心中依舊憋著一股怒氣,這般惡毒的手段用在他最喜愛最親近的妹妹身上,他只覺得自己無能無比!
“那青年是韓家別莊裡一個護院,可是……他最小的幼弟,卻是韓家孫輩行七韓斯溫的書童,那書童在五日前見了那青年,三日前和兩日前又分別在南城戲院和東來客棧各見了一次,正好和謀算的時間吻合……”
而他們決定在昨日前往皇覺寺之事,也才不過三日前清晨,陳氏讓人高知他們的,所以韓家韓斯溫只是執行者,真正要害他妹妹的,還有他們蔣家自己人!
這才是真正讓他憤怒的地方,蔣家有陳氏和老太爺看著,兄弟間的齷齪極少,從不容許有這樣自相殘害的事情發生。
“韓家欺人太甚!”蔣言旭一拳頭砸在椅子的扶手上,“嘭”的一聲,可見是怒到極致了。
陳氏冷冷的目光掃過蔣言旭,蔣言旭隨即收斂了怒氣,解釋道,“孩兒失態了!”
“書玦,繼續說!”陳氏除了嘴角一抹冷笑,姿態依舊優雅入骨,卻隱約可以察覺有一股更大的氣勢在她體內醞釀,只等著爆發的那一刻。
“彆氣壞了身體,”老太爺的話還沒說完,就在陳氏冷冷的一瞥中,閉緊了嘴巴,他知道這是被遷怒了,或者說,陳氏從未忘懷過當年那些事情才對。
舒瑤也有些擔心陳氏,但她很乖覺沒有說任何話,只是走上前去蹲在陳氏身前,握住了她略有些冰涼的手,然後展露她最可心的笑容,無聲地說,她還好好的,不需要那麼生氣的。
陳氏目光掃了舒瑤,終於有了些許緩和,而蔣書玦也接著往下說他查到的東西,他和秦風快馬回程,加上陳氏又多給了他半個多時辰的時間,已經很足夠了!
“孫兒排查了府中十日內的出府記錄,從面上看並無特異的地方,”蔣書玦冷聲說著,那人藏得越深,他就更覺得可怕,“孫兒又查了府內不在記錄的廚房採買人員,發現了點蛛絲馬跡。”
“一番拷問,唯一異狀就是負責採買的林四娘在七日前採買時比平時多花了半個時辰的時間,她繞過了平日常去的南菜場,前往了西菜場,三日前又是如此……”
還狡辯說,是一些果蔬不新鮮,但南菜場都是供給官宦人家,只有西菜場的不新鮮,哪裡有南菜場不新鮮的道理,這是想欺他不理俗物嗎?
隨後他就抓了她拷問,果然……
“我一朋友幫忙查到,有人見到她在一個小客棧裡停留了幾刻鐘,而那個小客棧是韓斯溫他娘劉氏名下的嫁妝之一,”
果然是出了內賊啊,他多想是他冤枉人了,可事實就是這麼的讓人心寒。
蔣書玦也不再吊胃口了,“林四娘一直在大廚房裡工作,但她的女兒小燕卻是四妹妹的貼身丫鬟。”
“玥兒?”蔣言旭極是驚訝,和韓家扯上關係,他就猜測和韓氏脫不了關係,卻沒有想到會是他那美若天仙的二女兒。
這三年來,蔣舒玥對他噓寒問暖,他極是喜歡這個女兒,一直不肯鬆口退婚,也是有顧慮到她將來的婚配問題的,可是……她到底為什麼要對付她的嫡姐……
“是四妹妹,”蔣書玦也覺得心寒,雖不是同胞兄妹,可是他也沒有虧待過她,不說有求必應,可是有好東西的時候,他也沒忘記過她。
隨後他又將原本蔣舒玥要在舒瑤身上所使的歹毒手段一說,就是向來面癱的蔣書玴都變了臉色。
金佛泣血,國之凶兆,不說這樣的罪名,舒瑤承不承受得起,她身後的蔣家絕對承受不起,她到底是怎麼想的,會如此鬼迷心竅,做出這般的事情來。
“至於凶兆變祥瑞,孫兒又查了昨日前往皇覺寺的所有香客名單,尚還為查出是誰發覺了,如此改天換日的,”蔣書玦極度懷疑是他那日在柳樹下碰見的那個人,就他本身的氣韻來說,極是不凡,還能不留任何蛛絲馬跡於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