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已經由家裡定下,之前當然也是有過戀愛經驗的——學生時代那種青澀美好,和婚後的理智、博弈,當然是完全不同的。
任非桐一向喜歡跟他們唱反調,第一次見到唐棠時,她甚至完全沒把這件事情當真。
沒過多久,果然就從於雅淑的口中得知,那不過是僱來的假孕女孩。
任非桐發來請帖,簡直就是當頭一聲驚雷。
她和任襄禮想象過無數種可能,唯一沒料中的就是,自己的兒子居然認真到了這種程度。
她隨手拿起桌上的筆記本,翻開便是各種孕期護理的注意事項,密密麻麻,寫了整整大半本。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原來他也可以這樣溫柔體貼。
“吃飯了。”門突然被推開,任太太趕緊把筆記本放下。任非桐還綁著那條圍裙,一手拿著筷子:“我們先吃吧,非梓起得晚。”
任太太“哦”了一聲,跟著他往飯廳走,經過客廳時差點撞到那隻插了馬蹄蓮的花瓶。
任非桐微一伸手就扶住了瓶子,順便把腳邊的垃圾桶塞了下去:“我今天事情比較多,恐怕沒時間顧你,你要不願意出去,就在這兒住著——下午的時候工人會來佈置一下。”
任太太拉開椅子坐下:“婚房設在這裡嗎?”
任非桐笑笑:“當晚還是住酒店了,唐棠說我這兒人氣不足,佈置一下喜氣點。”
任太太拿筷子的手頓了一下,半晌才說:“你跟她感情挺好的。”
任非桐臉上的笑容更大了一些,慢慢地喝著粥。任太太覺得他似乎愛笑了很多,那笑容沾染了戀愛中的小情侶人特有的甜膩,融化在晨光裡,叫旁人都聞到了香甜的味道。
“那她的家人……”
任非桐的笑容淡去了一點兒,嚥下嘴裡的粥,才說:“她的家人都很好,以後,我也是她的家人。”
任太太噎住,筷子頭在粥碗裡輕輕點了點,一下、兩下,明明飢腸,轆轆粥香撲鼻,卻怎麼都提不起精神去喝。
她還在懷念他的少年時代,他卻已將有自己獨立的小家庭,妻子、孩子,如同當年她與任襄禮一起帶著任非梓在鄉下農場度假。
一家三口,像是塊澆了熱巧克力的三角曲奇。
任太太覺得鼻頭髮酸,胸膛發悶,卻又心虛地說不出一句責備。是他們做父母的忽略了他,又怎能回過頭怪他成長太快,步伐太急?
她思來想去,最後只問了句:“一直都自己做早飯嗎?”
任非桐搖頭:“偶爾吧,以前都去她店裡吃。”
唐棠家開包子鋪,任太太是聽任襄禮說起過的,話題到了這裡,就又斷了。任非桐很快吃完飯,乾坐著也尷尬,直接走又有點絕情,乾脆起身去叫任非梓起床。
任非梓本來玩的就瘋,白天給是他哥哥當跑腿送信,又是開夜車找母親,累得動都不願意動了。
現在才八點不到,一把被任非桐掀了被子,登時就火冒三丈了:“幾點了你就掀我被子!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任非桐拽著被子不放:“我早飯都吃完了,快起來。”
“我不起來!”任非梓搶了兩下沒搶到手,乾脆拿枕頭蓋著肚子繼續睡。
任非桐把杯子往椅子上一扔,找到空調遙控器,調成製冷。
任非梓躺了一會兒,終於憋不住哆嗦著起來穿衣服:“一點兒人性都沒有,你還指望我給你擋酒?明天晚上喝死你算了!”
任非桐絲毫不受他威脅,把遙控器往床上一扔,轉身往外走:“我還得去酒店一趟,你在家陪著她吧,吃完飯記得洗碗。”
洗碗!居然要他這麼一個大好青年洗碗!任非梓憤憤地套上褲子,在被子裡翻了半天才找到上衣和外套。
☆、第六十四章 自由立
任襄禮趕到大兒子公寓時,任非桐已經離開了。任非梓正坐餐桌前吃飯,任太太又鑽到兒子的書房去了,東看看西摸摸,正猶豫著要不要開抽屜,就聽到門鈴響了。
她心虛地以為任非桐迴轉,趕緊縮手往外走,邁出門,卻見任襄禮風塵僕僕地進來。
任太太為大兒子準備的滿臉笑容登時就凍住了,轉頭去瞪小兒子,懊惱地喚了一聲:“非梓!”
任非梓迅速把視線轉向面前裝著小菜的碟子上,大口大口喝粥。
任襄禮走過來:“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鬧脾氣——非桐呢”
任太太冷笑:“我鬧脾氣?”
任襄禮嘆氣:“好,是我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