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的樣子。
唐嘉寧把窗前的一大瓶富貴竹抱了出去,又去找護工要清洗器皿的工具。
唐棠摸了摸她的臉,彎腰把琴盒開啟,將小提琴架起來。
她沒帶樂譜,也並不需要看譜——這曲子拉了不下千百遍,就像空氣一樣熟悉。
如果母親能醒來,一定也能瞬間叫出它的名字。
畢竟,連最初的練習樂譜都是她去買的。
唐嘉寧洗完玻璃花瓶回來,還沒到病房就聽到了她拉的入門練習曲,調子輕快,像是有活潑的山雀從病房裡飛躥出來。
他加快了腳步,琴聲卻戛然而止。
房門半掩著,唐棠的聲音輕輕的,同他手裡的富貴竹嫩葉一樣柔軟:“媽媽,我快要結婚了……
唐嘉寧停下了腳步,手指搭上了門把,又猶豫著放下。
“嘉寧的腿好了,他的個子已經比我高很多了,學習也挺好的,做手術時拉下的功課,都差不多在寒假補齊了……”
唐嘉寧握緊了拳頭,那些溫柔的字眼一個一個從門縫裡傳來,落到他身上、手上,紛紛揚揚,像是下了一場無聲無色的春雪。
☆、第六十章 手書為盟
任非梓接到請帖以為自己看錯了,愣了好半天才說:“這就要結婚了?”
任非桐點頭,任非梓開打請帖一看,聲音更高了:“後天!你後天結婚現在才告訴我!”
任非桐還是一臉淡定,他抓狂道:“你告訴爸媽了沒?”
“請帖都還在你手上,你今天早點回家通知下。”
任非梓出門的腳步都在飄,不留神就跟要進門的人撞了個滿懷。
對方驚呼一聲,登時就把手裡的咖啡全潑他衣服上了。
任非梓鬱悶到了,極點,抬頭見是個長相豔麗的女孩,又不好意思罵,憤怒地扭頭:“哥你看!”
任非桐淡定地看了一眼那女孩:“施小姐又不是故意的,你去休息室拿件我的衣服。”
施韻聽到這個“哥”字,態度就特別好起來,熱情地拿手給他擦咖啡:“原來是任總的弟弟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還是和美女,任非梓把請帖往桌上一扔,轉身進了休息室。
施韻的目光登時就尖銳起來:“任總!您要結婚了?!!”
任非桐“嗯”了一聲,想起她跟唐棠打架的樣子,又補充說:“孩子快出生了,想早點把酒辦了。”
施韻失魂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