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恨的女人,他永遠也不會原諒的女人。
再過幾天,就是蘇瑩雪的生日了。
“瑩雪。”唐晉揚輕輕叫著她的名字,將手捂上自己的心臟,喃喃道,“瑩雪,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
荀芷粟已經好幾天沒有見到唐晉揚了。自從那天早晨他盛怒離開之後,沒有一點訊息。
她心裡著急,卻不知道該怎麼辦?她不敢打電話,更不敢到恆隆去找他。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下班後做好飯,默默地等待。
每當黑夜來臨的時候,她就會站在房間的窗前往外張望,有時一站就是一兩個鐘頭,她會靜靜地數著外面有多少汽車飛馳而過,會希望有一輛轟鳴的汽車在別墅前戛然而住。可是沒有。
那日,在窗前,她忽然想起以前和蘇瑩雪討論過的望夫石的故事。
大禹的妻子塗山氏日夜向丈夫治水的方向遠眺,但望穿秋水,也不見禹的歸來。她朝思暮想,最終精誠所至,化作一塊望夫石,端坐在塗山的東端,從此便望了4000多年。
“望——夫——”荀芷粟唸到第二個字時聲音便停了下來,是啊,她有什麼資格化成望夫石呢?他不是他的夫,她不是他的妻,在他眼裡,她甚至連陌路人都不如。
她慢慢地從窗前退回,大著膽子來到他的房間。
推開門,裡面空曠,乾淨。
她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走了進去。蜷縮在大床上,荀芷粟努力地吸一口氣,想要聞聞他的味道,可是乾淨的床單上除了清新的肥皂味,她再也聞不到別的。
院子裡,忽然傳來窸窣的聲音,似乎是有人開門走進來。荀芷粟倏地從床上坐起,光著腳爬到窗戶上往下看,什麼也沒有。
她失望地回到床上,摟著那個醜醜的布娃娃,想象著和他在一起的每一點每一滴,空氣裡瀰漫的都是連綿的思念的味道。
自從她照顧他那天起,兩人從來沒有分開過這麼長時間,她從來不知道原來自己是這麼依賴他,眷戀他。
當時做完手術之後,由於腦子中有淤血,唐晉揚一直處於昏迷不醒的狀態,而醫生也沒有給出一個清醒的確切時間,只說只有一半醒來的可能。
他的父親在一開始的時候來過幾次,後來只是他的繼母天天往醫院裡跑。他的繼母是一個溫婉的女人,知書達理,對唐晉揚也視如己出,只不過唐晉揚卻從來沒叫過她一聲媽媽。由於怕爺爺奶奶擔心,家裡便對老人隱瞞了這個訊息,說唐晉揚到外地出差了。
從唐晉揚進醫院的那天起,荀芷粟就陪在那裡,一開始有護士照顧,她並沒有幫上什麼忙。後來,不顧唐晉尚的阻止,她對唐晉揚的繼母說,她想照顧唐晉揚。其實,那時,她已經做了唐晉尚一個月的女朋友。
在那一段時間裡,荀芷粟幾乎是日夜不眠地照顧他。她辭去工作,在唐晉揚的床前,拉著他的手,和他不斷地說話,講他和蘇瑩雪的故事,一遍又一遍,一天又一天。
一天,荀芷粟正在在給唐晉揚講布娃娃的故事,她很有耐心,她說雪兒是那麼喜歡那個娃娃,要和娃娃一起等待著他的醒來,雪兒願意做他的另一條腿,和他一起走未來的路。
荀芷粟淚流滿面地盯著唐晉揚,她希望那張帥氣冷峻的臉忽地生動起來,不管是責罵她詛咒她,她都會幸福地接受。
就在那一刻,荀芷粟感覺到唐晉揚的手指動了,粗糙的指腹輕輕地點了一下她的手心。她止住淚,難以置信地回頭到護士說:“護士,他的手動了。”
護士走過來,觀察了一下,對荀芷粟抱歉地笑笑。
“真的,護士,剛剛他真的碰了我一下。”荀芷粟急切地解釋。
護士搖搖頭,她有些同情這個女孩,她是病人的女朋友吧,這麼多天不休不眠地在她身邊,出現幻覺也不是不可能。
荀芷粟看著病床上的唐晉揚,難以抑制地提高了聲音:“晉揚哥,你剛才明明動了的,就在剛剛我說雪兒願意做你的另一條腿,陪你一直走到老的時候,你再動一動,動一動啊。”
這一次,連護士也驚呆了,因為她看到昏睡了半個多月的病人流了一滴淚。
對於荀芷粟來說,這個喜悅是巨大的,也是短暫的。清醒之後的唐晉揚,情緒很差,經常喜怒無常,常常看著荀芷粟的背影發呆,他會情不自禁地叫雪兒,可是,當他發覺那個人是荀芷粟時,他會變得異常暴躁,會把杯子水果他能抓起的隨便什麼東西扔到他身上。
直到有一次,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