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六月的天,司挽溪卻覺得自己全身發冷,走在凌然家所處小區的路上,司挽溪覺得自己每一步都走在了冰窖裡,也難怪,心都冷了,血自然也冷了。
她還記得第一次走入這個地方時自己的樣子,那時候,心還是完整的。
接著記憶像是打包銷售一般,撲面而來。
她忽然想到了,剛才她模仿的淋漓盡致的那四個字是莫晴在看到她給她看的凌然的照片是發出的感嘆。老天爺就是這麼無聊,做了一個又一個圈,讓人們相信命運與緣分這種主觀的東西。司挽溪覺得自己很可笑,於是便笑了,可是,誰能告訴她,她頰邊的眼淚是誰的?
當她拿著報名表格來到系辦公室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六點半了,張老師招呼著她趕緊過去確認資訊,司挽溪只是大略的掃了一眼便籤了字。
剛準備出門,卻被人拉住了,司挽溪回頭,原來是夏起戎。
“你的生日都錯了。”
司挽溪再仔細一看,果然,年份打錯了,小了兩年。
如果她真的出生在這個日子,那麼她就不會以那樣的方式遇到凌然了吧?
司挽溪苦笑,道:“我是故意的,年輕一點沒什麼不好。”
“你倒是想的開,不過只怕到時候會有些小麻煩。”說著,夏起戎拿筆給司挽溪改了過來,張老師重新列印了一份,在夏起戎幫她確認好之後司挽溪才又簽了字。
一切手續完成妥當,兩人告別了張老師之後一起出了辦公樓。
“你也是去交換嗎?”
夏起戎點點頭,道:“我想以後咱們兩個得相依為命了。”
司挽溪輕笑,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夏起戎也不說話,與她一路靜默的走著。
她看看天上與那晚一樣皎潔的月亮,想起了那個像做夢一樣的夜晚,但它那樣虛幻,抓也抓不住,似乎也只有月亮能證明她對他的的情愫。
終究,那不是夢,她騙不了自己,她喜歡他,至少曾經,她喜歡他。
感覺到被旁邊的人擁入懷中,她聽到了頭頂上的人溫和的言語。
“別哭,一切都過去了。”
她哭了麼?
司挽溪聽到一聲嘆息,不知是她的還是夏起戎的。
是,一切都會過去,她還要繼續生活,爬起來,卷著她那顆被自己捅了好幾刀的心,繼續生活。
晚風吹過,帶著少女的眼淚,帶著少年的嘆息,回到了一年之前她至今還清楚記得的那一天。
那天,他和她第一次碰面;
那天,她和他第一次相見。
伊流轉卷。完
作者有話要說:
☆、第六章:她在大洋彼岸(一)
第六章:她在大洋彼岸(一)
“人們常說時間是治療心靈良藥,日子一久任何感覺都淡了,而我,再一次證明了這句話的正確。”
——司挽溪
這是美國東部的一個小鎮,正值入秋,群山之間各色的樹木將小鎮點綴的如詩如畫,遠處的教堂中那古老的鐘搖擺著,深沉的低鳴隨著風飄入耳中。
太陽已經落了一半,小站上,坐在石椅上的女生不斷抬頭張望,四周人群漸漸稀少,她的手不自覺地握住行李箱。
好心的站長早就注意到了她,走到她身邊親切的問她是否需要幫助,女生搖搖頭,說聲感謝。
又過了一會兒,站長再次來到她身邊,提醒她末班車還有十分鐘就要駛出,如果再不上車她只能等到明天才能回到C城。
她看看錶,咬咬嘴唇,終於站起身來。
“Wendy!”
終於回來了,女生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回頭埋怨的看看向她跑來的女孩兒,吐出一句中文:“你再不回來我就自己走了。”
“放過我吧,要不是Matthew打籃球把胳膊摔斷了我肯定不會讓你等這麼久的。”
“Matthew的胳膊摔斷了嗎?很嚴重嗎?”女生有些擔心。
“哈哈,如果讓Matthew看到你這麼緊張的樣子,他一定會更愛你的!”
“沒正經,趕快上車吧。”
兩個女孩拖著行李箱說說笑笑的走入站口,搭上了最後一班車。
沒錯,那個被叫做Wendy的女生正是司挽溪。
她看著眼前不停說話的女孩有些感慨,時間過的好快,來到這裡已經一年了。
她還記得,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