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在那天,司挽溪徹底明白了父母再也不會回來的事實。
出院之後司挽溪一直都排斥面對父母已經離世的這個事實,她幻想著這一切都是假的,整整一個月,她一直躲在自己的房間,她以為這樣便可以逃避,假裝自己的父母一直活著。
日子一天天過去,到了比賽的日子,她在場上恣意的彈琴獲得陣陣掌聲,彈完之後她微笑著起立鞠躬,習慣性的看向第三排邊上的兩個座位。
不是爸爸媽媽。
他們是誰?
她的爸爸媽媽呢?
以前的每次比賽她的父母都會在哪個位置坐著,第一個站起來為她鼓掌。
可是現在,他們在哪?
那個時候司挽溪終於被現實逼到死角,她不得不面對。
她回到家中,撲在父母的床上哭了一天一夜,第二天便收拾行李去了外公家,此後她再也沒有回去過,也再也沒有碰過琴。
她還記得,臨走之前,她看了她那心愛的鋼琴最後一眼,可是鋼琴上的那張全家福太過刺眼。
是,她就是一個愛逃避的人,既然會受傷,那麼,她就逃開,不讓自己受傷好了。
司挽溪從記憶之門走了出來,她多想告訴眼前這個男生她的故事,把自己的委屈和難過全盤告訴他,但是她找不到一個理由,一個都找不到。
他不喜歡她。
所以她只能笑著回答他,無論心裡多痛她都要笑著故作矜持的回答他。
“秘密。”
她努力地微笑,很努力很努力的微笑。
這一次,她主動靠上凌然的肩,卻再也不問他的故事。
她不後悔,她願意為他重新拾起自己的琴,但也許,這是最後一次。
作者有話要說:
☆、第四章:歌唱,歌唱,繼續歌唱(三)
第四章:歌唱,歌唱,繼續歌唱(三)
“當司挽溪再次靠在我的肩上的時候,我有一種錯覺,她好像走遠了,我無法抓住她,我想盡辦法卻仍然抓不住,難道她真的不打算回來了?”
——凌然
“凌然,我知道我說這話會顯得特慫,但是,為什麼我現在腿有點兒控制不住的抖呢?”
陸勝威拽拽坐身邊的凌然,如是說道。從前也參加過不少比賽演出,可沒有一次像今天這樣緊張。
“因為你腎不好,想上廁所。”
凌然抱著雙背,盯著舞臺上正在表演的其他歌手,看都不看陸勝威一眼。
“你小子。。。。。。喂,不是我說喪氣話,咱們這次才練了多長時間啊?咱倆這傷也沒好利索,周天更不用說了,還跟家躺著呢,要不,咱棄權吧,上去丟臉多不好?”
凌然聽著陸勝威絮絮叨叨了大半天很是不耐煩,道:“陸勝威,我從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娘們呢?更年期了吧?”
“凌然,你找揍是不是?”陸勝威說著就想站起來把凌然拎出去好好揍一頓,幸虧一旁的趙淵趕緊把他拉住,勸他:“勝威,凌然他不是那個意思,他也是心裡緊張才會口不擇言,再說,你不給凌然面子也總得給溪姐面子吧?人家和咱非親非故的陪著咱們沒白天沒黑夜的練了一個星期,連句抱怨的話都沒有,咱不能臨上場給人家掉鏈子不是?”
是啊,溪姐這一個星期可沒少忙活,每天都早早去大本營把地方收拾好,而且還給他們帶飯,又因為要把周天的那部分練好,每天他們走了她還要繼續留下來練習,辛苦了一個星期人都瘦了一圈,如果說是好朋友也就罷了,可是人家不過和他們認識才幾天,憑什麼對他們這麼好,就算她和凌然關係很近,但是和他們幾個可是八竿子都打不著的,她這樣的付出說不感動那是假的,怪不得凌然剛才聽到自己要當縮頭烏龜那麼火大呢,換成自己肯定早就上拳頭了。
陸勝威摸摸自己的頭,嘿嘿一笑,說:“凌然,哥們兒錯了,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咱們辛苦了一個星期,再次也得上臺啊,”說完向四處張望了一陣,有扭頭問凌然,“溪姐去哪兒了?”
凌然這才願意看他,說:“她去接她同學了,一會兒過來。”
司挽溪此時正在演播廳外的電梯口來回踱步,這個莫晴五分鐘前就給她打電話說她到了樓下讓她出來接她,現在居然還沒上來,演播廳裡已經傳來了歌聲,看來第一個選手已經上場了。
“挽溪,挽溪,我來了。”
司挽溪回頭,看到莫晴掛著她的相機揹著書包,臉上紅撲撲的還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