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唯有男子可以繼承,而秦嫣明明是個女子,又怎能繼承門主之位呢?莫非先生記錯了,抑或未東規定有了改變?
楚江輕嘆一口氣,拳抵上額角,單邊劉海垂下掩映視線,他的目光迷茫而憂鬱。
馬車停下已有段時間,此時恰是正午,日頭高懸,陽光白亮,耀人眼目。
秦嫣斂衣立於茂密叢林之外,神情嚴肅凝重,陽光似也被這種情緒感染,失了先前的活潑,落於她衣袍之上,即使偶爾跳躍亦是無聲而動。
她久久佇立,三千青絲如瀑如匹練鬆鬆散於腦後,有風吹過,將那青絲撩起,卷裹著一同蹁躚,似一場絕美的舞姿。
她睜著眼睛,目光卻是渙散,與其說她用眼睛在看,不如說她是用心在看。那麼,她在看什麼呢?
日頭緩行,漸至頭頂正上方。聽得一聲輕響,似自冥冥之中傳來,緊接著那叢林之外開始呈現出一層半透明的純淨的淺綠色,很是美麗,很是妖異,彷彿罩在叢林之外的輕薄紗衣。
“所有人等下馬,步行入陣。”她將手一揮,冷靜地擲下命令。
所有守衛翻身躍下,動作整齊劃一。楚江同樣緩步出了馬車,靜靜立於旁側等待。
拔劍出鞘,一道寒光迅疾劃過手腕,鮮血湧出。秦嫣舉手將血滴於那叢林淺綠色紗衣之上,只見那紗衣猶如被火燒灼,迅速退縮,不多時露出大小可供車隊通行的洞口。
沒有人出聲,所有守衛神色嚴肅凝重,正如秦嫣此刻表情。
唇角揚起,碧眸中露出極淺淡的笑意,楚江輕輕搖頭,原本以為只有他的屬下會秒轉各種表情以與他的多變性格保持一致,沒想到未東這邊行事亦是如此。
他轉眼靜靜地打量她,淡紫衣裙拖地,手挽淺白軟紗,大氣沉穩,眉如遠黛,肌膚似雪,高貴華美,唇畔微微上挑,淡淡的形容。
爾後垂眸環視自己,一襲明紫錦袍,白玉帶束腰,單邊劉海微垂,掩映半邊面容。
楚江眼中笑意更濃,今日才發現,他與秦嫣的裝束竟然莫名的一致。怪不得連兩人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