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上下左右摸了個遍,愣是沒尋到。不得已,他只好用不太雅緻的方式,開口高聲叫道:“寧公子,寧微,夫人叫你,還請儘快進來。”
聲音觸至石壁,濺起陣陣迴響。然而外面卻是沒有任何回應。
楚江有點不耐煩:“寧微,秦嫣叫你,你到底進不進來?”
毫無反應。
楚江怒了:“寧微,寧微,寧微……靠,寧什麼微,你乾脆叫縮頭烏龜得了。”
沉默依舊。
後來,楚江才知道,甬道之處的門一旦合上,冷泉與外界近乎隔絕,這裡無論有什麼響動都不會被聽到。
寧微不來,石門不開,楚江走不脫。
默了片晌,楚江長嘆口氣,大踏步轉回。
藥性持續,秦嫣臉上淚痕已幹,渾身染了一層薄薄暈紅,她難耐地扭著身子,一雙眼睛迷離不成樣子。
楚江轉開視線,跳入泉水中,尋出那件外袍替她重新裹上。
秦嫣隨即伸出藕臂,纏上他的脖頸,摸索著去吻他:“你別走……你別走好不好?我好熱,好難受。”
楚江不作猶豫,掙脫開跳上岸。雖然他算不得君子,但這種趁人之危佔便宜的事他還做不來。
“熱,好熱。”秦嫣把那件剛裹上去的外袍扯下,嬌美玉體於清澈的泉水中顯現無疑。
楚江正欲重新替她裹上,然而轉念一想,泡冷泉為的就是降火,裹這袍子多此一舉。思及幽難求和彭古意的惶急奔出,這外袍恐怕也是後來才裹上的。
臉頰紅暈欲滴,她難耐地低吟,嬌喘吁吁。
楚江心跳快了半拍,不由暗歎,再這樣下去,恐怕自己也得下去泡冷泉降火了。轉身,儘量往遠處移去。
低吟,嬌喘,聲聲入耳。
作者有話要說: 教主表示男人本色,沒把持住人之常情~~對吧對吧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
楚江心煩意亂,正在萬般糾結之際,秦嫣那邊漸漸沒了聲響。
楚江輕鬆一口氣,拭一把額頭薄汗,暗歎,早知如此,當初就該擋著寧微,現在留他一人在這跟著受折磨,真是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然而這安靜並未持續多久,冷泉處又傳來另外一種聲音,輕輕的敲打聲,一如先前。
楚江心下疑惑,眼角餘光掃去,待看清那一幕時不覺吃了一驚。
秦嫣雖然雙目依舊赤紅,但眸子外籠著的那霧氣般的迷茫之色消散,不知何時她已清醒過來。
長髮披散如黑色錦緞,遮住浮於水面之上的春光,她伏在池畔,右手執一柄小小的銀色精巧錘子,左手平放於旁側,右手舉起小銀錘敲在左手尾指上,一聲輕響一聲碎裂。
她敲得很認真,一下又一下,很有節奏,甚至連兩下之間的間隔都是相等的。敲一下,碎一聲,她卻連眉頭都不皺,彷彿敲的是毫無知覺的石塊。
敲了一會,她停下動作,茫然四顧,爾後輕嘆一聲:“都走了,走了就很好。”語畢,她執錘敲上無名指。
楚江之前為了躲那誘惑,尋了幽暗且偏遠之處坐下,心知她怕是沒有看見他。他猶豫著,是否應該走出去呢。
秦嫣一邊敲,一邊低聲自語著,冷冷清清,面無表情。泉中絲絲冷氣繚繞,她的身姿卷裹其間,綽綽約約。
楚江沒有動,下意識地側耳聽去。他並不是一個對別人秘密感興趣的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也都有保留隱私的權利。但他是來助秦嫣解決問題的,而不清楚內情,根本無從下手。
從剛才的情況知,秦嫣與寧微的關係恐怕不是資料上提供的那麼簡單。而這些事情既然秦嫣之前沒有告訴他,那麼以後她應該同樣不會輕易告訴他。偶爾偷聽下牆角雖然不很君子,但這不是無奈之舉嗎?楚江暗暗安慰自己。
此外,眼下還有一個棘手問題急需解決,即,他是一直呆在原地佯作什麼都不知道,還是走過去阻止她的自殘?
楚江揉了揉太陽穴,幾不可聞地輕嘆口氣,爾後豎耳傾聽。
“該死,竟然會想起他,幻想出那種場景。他都不要你了,還想著他,秦嫣,你沒骨氣,你真該死。”一句自責,一句敲打。一聲敲打,一聲碎裂。
“米辭也真是的,下這種藥,明知我不會動他們。還有多久,還有多久呢?”她幽幽地嘆,手中錘子落下,表情麻木。
“他喵的一群渣,純渣,他們怎樣關我毛事,大家各走各的路多好。秦嫣你圖什麼,你自找苦吃。”姣好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