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
她忽然翻身上馬,朝著元昌低聲道:“我去將他們引開一些,不然萬一人數眾多,就我們兩人也抵擋不住。”
“你?!”元昌不及阻止,卻見她已揚起馬鞭,朝著追殺者所在之處疾馳奔去。
☆、第二十二章 夜深一鞭飛騎迅
夜風呼嘯,駿馬嘶鳴聲中,一支支弩|箭自荒草間飛射而來。雙澄足踏馬鐙縱身躍起,殘月之下,袖間銀索破空橫掃,頃刻間寒星四濺,斷箭呼嘯著刺進山石。
那一個個蒙著面的黑衣人刀劍翻飛,寒光爍爍,盡朝她頭頂劈下。雙澄矮身伏在馬背,雙腿一夾馬腹,駿馬衝破敵方包夾之勢,直奔出數丈後忽又迴轉疾馳。數名黑衣人本已追擊至身後,突然間馬匹急轉,但覺勁風撲面襲來,倉促間抬刀招架,卻被疾射的銀索死死纏住。
“錚錚”數聲,鋼刀脫手飛出,在半空中撞擊而斷,銀索一卷,又已掃向那幾人臉容。黑衣人飛速後退,雙澄手中銀索翻飛如電,尖端彎鉤倏然直擊,正中為首一人耳畔。那人慘叫一聲,縱馬急退間蒙面黑布已被撕下,臉上更是鮮血淋淋。
周圍數人飛身撲上,雙澄正待出擊,卻聽遠處廝殺聲起,看樣子是元昌也已與黑衣人交上了手。為保田家母子安全,她勒韁朝著另一方向疾馳,身後黑衣人緊追不捨。
此時雲破月現,雙澄忽而側身朝後,手中火摺子猛然亮起,照出了一片光影。那個被扯下蒙面布巾的黑衣人仍在追擊,在他臉上,竟赫然有一塊青黑色刺字。
雙澄一驚,火摺子倏忽熄滅,黑衣人已再度射出眾多弩|箭,尖嘯著朝她飛去。
疾奔著的駿馬忽然一頓,她急勒韁繩,這馬兒顯然已被射中,揚起前蹄拼命嘶鳴。她一撐馬鞍飛身躍下,黑衣人刀光已削卷而至,銀索交錯,寒芒起伏,風聲中雙澄與眾人纏鬥在一處。
“殺了她!”臉上有傷的男人厲聲下令,眾多黑影如鬼魅般撲湧了上來。
粗沉的喘息,嘶啞的喊殺,利刃的撞擊,火光的迸現,她拼盡全力要衝出他們的重圍,他們則咬著牙想將她斬殺刀下。
銀索纏繞,彎鉤沉擊,汙血飛濺,人影倒地。雙澄一次又一次地絕處逢生,在擊倒最後一個刀手之時,遙見山洞方向奔來一人,在其身後還跟著兩個人影。
“快走!”黑暗中,元昌帶著田家母子奔至近前。雙澄喘息著道:“我看到有一人臉上帶著刺青……”
“他們都是官軍!”元昌迅速將田家母子送上馬背,“此地不能久留,亳州城中也去不得了!”
“你是說這些追殺者就是亳州的官軍?!”雙澄驚駭道。
“雖不能斷定,但也差不多了!”他翻身上馬,“現在只能趕往鹿邑,希望能儘快與殿下匯合。”
話音未落,遠處小路盡頭又隱現火把晃動之光。“好像又有人追來了!”雙澄臉色一變,與元昌當即揚鞭策馬,帶著田家母子馳向西北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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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寒風似劍。
馬蹄踏碎道上積雪,箭一般衝入黑暗。因田進義不會騎馬,元昌只能一手持韁,一手替他控著前進的方向。雙澄跟隨其後,回望之下,那搖曳的火把已越迫越近。
“他們快追上來了!”她低聲急道。元昌側身望了一眼,忍不住咒罵:“這幫人真是吃了豹子膽!”說話間,後方箭聲蕭蕭,雙澄急速勒韁迴轉,袖間長索一震,堪堪將數支弩|箭橫掃飛出。
“伏下!”元昌朝著田家母子急喊,拼盡全力帶著他們馳進道邊荒草地裡。雙澄縱馬緊追,繁雜的草芒在眼前飛速劃過,忽聽得遠處蹄聲陣陣,竟又有一列人馬自道上疾馳而至。
數不清的弩|箭穿過荒草連珠射來,田進義母子同騎的那匹黑馬受驚飛縱,元昌一個把控不住,連人帶馬被拖出數丈開外。雙澄剛想上前營救,斜後方弩|箭又破空飛來,幸得她長索呼嘯而出,才擋住了頭先幾箭。
但此時追兵已策馬衝進草地,火把紅光耀亮暗夜,手持利刃的黑衣人如烏雲般湧來,轉瞬間便將他們圍困其間。田家母子嚇得說不出話來,元昌橫刀立馬護在他們跟前。
要拼死一戰了!
雙澄咬牙扣住銀索準備出擊,卻見數道黑影自道上縱馬騰越而下。寒光閃現,金鐵斷鳴,上前攔截的追兵均被丈八長|槍撂倒,頃刻間包圍的圈子有了缺口,元昌趁勢躍馬出刀,接連砍翻了近前數人。
廝殺驟起,火光暴漲,兵荒馬亂中,雙澄衝破刀叢將田家母子護在身後。那突然趕來的救兵與元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