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讓我看看。”
顧蘇驚愕地看著他,好一會兒才說:“爸,你沒弄錯吧?結婚證上寫的是你顧長慶的名字嗎?”
☆、第20章
丟下還沒回過神來的顧長慶,顧蘇疾步離開了家。
天空依舊灰濛濛的,草地的背陰處還留著前幾天的殘雪,看起來平添了幾分淒涼。
親人和愛人都已經不是舊時的模樣,這座熟悉的城市忽然就失去了顏色。
離婚起訴書明天就會由律師送到法院,她和章承煜的婚姻馬上就要終結。
於情於理,她都應該去和公婆、爺爺告個別。
南雁湖還是一如既往的煙波浩淼,更因為初春的寒意有了一種清秀空靈的韻味。
下了計程車後,離章家的別墅還有一小段人行小徑,顧蘇一路走,一路看著兩旁的山景。
雖然還是蕭瑟的冬景,可不經意間的一瞥,便能看到幾簇嫩芽在往外冒頭;不遠處有兩株野杏花居然隱隱冒出了花苞。
顧蘇有些欣喜,朝著山路走了幾步,站在杏樹下剛想去折花枝卻又停了下來,這剛冒頭的花苞多像她自己啊,那麼努力地想要綻放,卻被春寒困住了腳步。
不過,她的愛情已經被打得煙消雲散了,可它卻還能努力。
顧蘇湊過去聞了聞,一股淺淺的幽香襲來,她輕輕撫了一下柔軟的白色突起,低聲喃喃自語:“加油吧,不折你啦。”
白色的別墅依然寧靜,司機老秦樂呵呵地和她打了招呼,朝著屋裡喊道:“蘇蘇來啦。”
徐璦走了出來,淡淡地掃了她一眼,又朝後看了看,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你一個人回來的?承煜呢?”
顧蘇看著她,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婆媳兩人雖然談不上情同母女,但可以用君子之交淡如水來形容,碰在一起聊聊喜好,偶爾掛個電話問候一下,兩年多下來,或多或少也處出了一點感情。
“媽,對不起。”她輕聲說,“我來看看你們,順便……和你們道別。”
徐璦的臉色變了變,衝著老秦生氣地說:“給承煜打個電話,有天大的事情也趕緊讓他回來,他不肯你去把他拖回來!”
顧蘇想要阻攔,徐璦轉身就往裡走,她只好跟了進去。
章嘉仁在院子裡倒騰一個古玩,眯縫著眼看地上的碎末,看到婆媳倆一前一後地進來,長嘆了一聲:“你們倆夫妻這不是折騰我們倆老頭老太嗎?讓我們睡兩天安心覺吧。”
顧蘇吸了吸鼻子,顧左右而言他:“爺爺呢,我給他帶來了雲片糕和脆棗。”
章爺爺看到顧蘇很高興,拉著她彈了小燕子和小星星,嚐了雲片糕以後就捧著不肯放手了,說是要和它一起睡覺,不然讓別人搶走了。
“蘇蘇,我要把房子造得大一點……”章爺爺忽然站了起來,敲了敲牆壁,一副很專業的模樣,“全部拆掉重造。”
顧蘇怔了一下,又驚又喜:“爺爺你想起什麼了?”
“我是造房子的,”章爺爺一下子嚴肅了起來,“這房子太小了,蘇蘇沒法住,以前的大房子我們都住在一起。”
章爺爺病了以後記憶逐漸退化,從前的事情幾乎都忘了精光,只記得身旁最親的幾個人,有時候連徐璦都不認識,現在想起自己是造房子的,這是有什麼好轉的跡象嗎?
顧蘇很高興,教了他一首新的鋼琴曲拔蘿蔔,又陪著章爺爺聊了一會兒,徐璦在樓下叫她,她戀戀不捨地和章爺爺道別:“爺爺,我有事情要走啦,可能不能經常來看你了,你多保重身體。”
章爺爺不解地看著她,幸好護士過來打針按摩了,章爺爺立刻被轉移了注意力,哼哼唧唧地和護士討價還價了。
章承煜不知道什麼時候在了,目光定定地追隨著顧蘇的身影。徐璦和章嘉仁也坐在沙發上,顯然準備開家庭會議。
顧蘇有點尷尬,她完全不想再談,可又怕傷了兩位老人的心。
“你們倆的事情,網路上鬧得沸沸揚揚,我們也都已經知道了。”章嘉仁開了口,“這件事情承煜有錯,我在這裡表個態,就算那姓石的女人是個天仙,我們章家也不歡迎這種插足別人婚姻的女人進門,承煜你就死了這條心,踏踏實實地和蘇蘇過日子。”
“承煜,我們向來認為,婚姻生活就和做研究一樣,要耐得住寂寞,不能被外面的花花世界誘惑,歷久才能彌香,”徐璦的語聲凝重,“才能收穫最好最真的感情,這事你做得不對,你該向蘇蘇認真道個歉。”
章承煜的神情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