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菁急得團團轉,眼淚汪汪的,華櫻如何能看得下去。
華櫻澄澈的眼眸望著護士,很是認真地說:“我不知道我是什麼血型,不過可以測試一下,也許我能行呢。”
護士差點被這少年超萌的神情給閃了舌頭,忙不迭地說:“好,你跟我來!”
華櫻被護士領走了,文菁呆滯地望著他消失的方向,心中打翻了五味雜瓶。
華櫻啊,你這是為了我嗎?如果是跟我毫不相干的人,你還會想要輸血嗎?
文菁心酸得要命,跌坐在椅子上,終是忍不住泣不成聲……
謝謝。這兩個字,文菁在心裡呼喚了千萬遍,她知道,今天如果不是華櫻在場,乾繽蘭說不定已經……
現在,華櫻不但沒走,還陪著她在這裡等,還主動要求獻血。
文菁在心痛之餘也有一絲欣喜……她沒有看錯,華櫻的本質是好的,他天生就該是一個善良乖巧懂事的孩子。
文菁縮在椅子上哭泣,身前一道暗影出現,下一秒,她已經靠在男人溫熱的懷裡。
“老婆……”翁嶽天的心都要碎了,一來就看見文菁的眼睛腫成了桃子。
文菁癱軟在他的胸膛,禁不住嚎啕大哭:“嗚嗚嗚……老公……媽在手術室還沒出來,醫生說要輸血,血庫的存血不夠……嗚嗚嗚……我和你的血都不行,護士帶華櫻去驗血了……嗚嗚嗚……也不知道華櫻的血可不可以輸給媽……我好怕……”
華櫻去獻血了?翁嶽天心裡沒來由地跳了跳。
文菁傷心極了,她早就將乾繽蘭當成自己的親人,她失去母愛多年,乾繽蘭又是她的婆婆,待她不薄,她還想著要好好孝順乾繽蘭,要努力恢復翁嶽天和乾繽蘭的關係……可現在,如果乾繽蘭真的有事,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嗚嗚嗚……老公,都怪我不好,你罵我吧,你打我都行啊……如果不是我同意媽來公司開會,她就不會遇到小偷,現在就不會躺在手術室……老公啊……我好恨自己啊……”文菁的眼淚像開閘的洪水,在心愛的男人面前,她不需要壓抑什麼,她要統統哭出來,她憋得難受,她寧願被狠狠罵一頓。
翁嶽天劍眉深鎖,他怎會是那麼不明事理的人呢,是乾繽蘭自己主動提出要來公司開會,況且,誰會想到她竟然從蕭氏步行來公司,就那短短几分鐘的路程裡就被小偷盯上了……真應了那句話,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翁嶽天攬著文菁肩膀的手緊了緊,深眸裡翻卷著隱怒:“這不能怪你……是那個小偷太殘忍了。”
翁嶽天雖然表面上不如文菁那麼激動,可他心裡也在作痛,儘管他不願意承認,但事實就是如此,乾繽蘭遇險,他也害怕,他也擔心,他也恨小偷……
翁嶽天不由得煩躁,他討厭自己這樣的心情,可是母子間血脈相連,親情是割捨不斷的。即使他和乾繽蘭兩人好像隔著冰山,但現在她生命垂危,他隱隱能聽到心底有個聲音在說:我不想她死!
翁嶽天褐色的眸子變得赤紅,沉聲道:“我不信她會死……她怎能就這麼死了呢,她還要償還曾經犯下的錯,她還要彌補我童年缺失的母愛……她還要……還要陪我玩遊戲機,她不能輕易就撒手不管了,她已經丟棄我二十多年,這一次……她要是再丟下我,我一定不會原諒她,到死都會恨她!”男人在說到這最後兩句話時,聲音禁不住微微顫抖,略顯哽咽。
這看似是責備的狠話,但卻是另一種心痛和不捨。文菁心疼地抱著他,她多想衝進手術室去把翁嶽天說的話告訴乾繽蘭啊……
護士的身影急匆匆跑來,手裡拿著一袋血漿……
“護士……護士!”文菁焦急地大喊。
“行了,剛才那個小夥子的血能用!”
“……”會醫急院。
能用?
文菁驚了,緊接著是一陣狂喜,哭笑著說:“華櫻的血能用,老公,你聽見了嗎?媽有救了!”
翁嶽天當然聽見了,他緊緊擁著文菁,劇烈跳動的心臟稍稍緩和一點,燃起了希望……既然輸血的問題解決,乾繽蘭能活下去的機率就大多了!
躲在角落裡的華櫻,遠遠地看著這一幕,聽著文菁的聲音,看著她的笑容,華櫻再低頭看看自己的手臂……
華櫻先前還是精神抖擻的,此刻只覺得腳步虛浮,虛弱的身子像隨時都會倒下一樣。他沒有再走過去,儘管這是一個博得文菁好感的機會,哪怕是他現在提出要她認他做弟弟,她也不會拒絕的吧。但華櫻不想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