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還是一臉蒼白的樣子,便又收了回來,坐到床邊,臂彎繞過她的肩膀,將藥片塞到她口中後,水杯剛觸到宋微的唇,她就皺了皺眉,“太……”
“太什麼?”
“太燙……”直接倒了半杯開水,這讓她怎麼吃藥。
楚霽軒愣了下,索性直接喊了聲柴君,讓他再倒杯溫水過來。
柴君憋著笑拎著杯子走後,宋微無力的靠在楚霽軒肩頭,心裡越發的不是滋味,其實他對自己真的蠻好的,至少可以說是很溫柔體貼。雖然她也能看出來他明顯不大會照顧人,可是單僅僅是一個動作卻還是會令她心生漣漪。
這種情感波動她完全控制不住,憋在心裡的煩躁令她面色也鬱結了起來。
“行了。我今天一直陪著你好不好?別再哭了。”楚霽軒妥協的和宋微說了一句。
宋微哽咽了聲,將頭埋在楚霽軒的心口處,反而哭的更加難受。這讓楚霽軒越發的莫名,正好柴君端著水走進來,他用眼神示意了下到底怎麼回事。
柴君只是作勢說了一個字“哄”。
柴君將水杯遞給楚霽軒後,便悄悄的撤了出去,剛溜到門口就撞到正在門邊逗小白的白錦然,嚇了一跳,壓低了聲音問:“我去,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剛。”白錦然看了眼安靜的臥室,“怎麼?”
“宋小姐發燒了,四爺正陪著她呢。”柴君蹲下身子感慨的想要摸摸小白的毛,結果小白兇狠的對他齜了下牙,讓他嚇的又縮回了手,特別八卦的和白錦然小聲嘀咕了句,“四爺這些年對哪個女人這麼投入過感情。”
“呵呵。”這就是白錦然的回應。
柴君特無趣的看了眼白錦然,這個悶葫蘆還真是三句話打不出一個屁來,和白錦然聊天他還不如找這隻小白呢。
結果小白居然完全不理他,只顧著和白錦然掏爪子,精神受挫的柴君只好站起身來,去解決下今天晚上這幾個人的溫飽問題,包括那隻小白眼狼。
晚上睡覺的時候宋微感覺到時而冷時而熱,時不時的還想把蓋在身外的被子給踢掉,只是總是似乎有種溫暖的力量將她包圍著,令她根
本動彈不了。
從監獄出來她原本以為自己會死在那山下,步履維艱的走著的時候,是他出現在自己的面前,給了她一隅安身之地;三年的荒廢,讓她對自己越發沒有信心的時候,也是他給了自己工作,帶她出去參加拍賣會,讓她逐漸的找回自信;他們在一起的時間並不長,可是每一天似乎都能在腦海中找到回憶。
她為他準備第二天的衣服,為他做喜歡吃的飯菜,還會在書房裡靜靜的等著他回家。
他是她最親密的那個人,任何意義上的。
他是她的丈夫,是她孩子的父親,是她的上級領導,甚至還是她心裡最愛的那個人。
可是……他還是曾經陷害過自己母親的人,讓她的母親四海飄零,最後紅顏白骨於南城這片沃土上。
宋微只覺著胸口無比煎熬,畫面也在腦中越轉越快,其實她何必貪戀,他對她的溫柔根本就是誆騙她心的戰術,如果不是戰術,他恐怕連抱著她的心情都沒有不是麼?
忽然間她急喘了聲,滿頭大汗的睜開眼睛,伸手在額上抹了把,全身上下簡直都像從水裡洗出來過一樣。
楚霽軒伸手又探了下,感覺溫度好像沒有昨天那麼高了,就也坐起身來,“醒了?那我去洗個澡。”
這一晚上他也沒怎麼睡好,且不說的確不大習慣身邊有個別人,單就是宋微來回折騰還渾身是汗的狀態,他也時不時的會醒過來看看情況。
宋微怔怔的看著楚霽軒從身邊坐起,走到半路卻又折了回來,“先把桌上的藥吃了。”
他昨天晚上居然……
宋微好半天沒有回過神來,直到小白被吵醒了跑過來趴在她床邊舔著她的手背才打了個冷戰,特別憋屈的和小白說了句,“我該怎麼辦……為什麼非要趕著這個檔口生病……”
楚霽軒平日裡根本不會這樣待她,到了這關頭的體貼令她險些又墮入他的溫柔鄉里,她知道自己不可能有原諒這種詞,只有內心越發無法割捨的感情,令她越發看不清明眼前的十字路口。
忽然間楚霽軒又裸著上身走了回來,宋微瞪大眼睛虛弱的問:“怎麼了?”
“你現在身上又臭又髒,還是一起洗吧。”楚霽軒索性又把宋微抱了起來,推開衛生間的門走了進去。
宋微坐到已經放滿水的浴缸旁,緊張的說:“我、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