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依舊是死路,他想還是能有些時間可以和蘇婉還有孩子好好告個別。
抱著這樣的想法,木雲深緩步走向警察,路過木少寒的時候,他停頓了下來,但只是說一句:“幫我好好照顧她。”
聽到這話,木少寒驚訝不已,他知道木雲深一直把自己當作是情敵。
即使他帶回來了黎曼,大哥依舊無法釋懷。
剛才,他們夫妻兩個到底說了些什麼,竟然讓木雲深回心轉意,不僅決定放棄抵抗,而且還對他這個假想敵說好好照顧蘇婉?
這句話讓木少寒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呆立原地凝望著木雲深坐上警察的背影,默不作聲。
一直聽到蘇婉痛苦的呻吟聲,他才回過神來。扭頭望去,蘇婉臉色煞白如紙,捂著獨自面色痛苦的扭曲在一起。
黎曼率先奔跑過去,來不及問蘇婉怎麼回事,就對木少寒驚慌失措的喊道:“少寒,是不是快生了呀?”
她雖然不是醫生,但也是個女人,看蘇婉痛不欲生的樣子立馬就猜了個大概,目露焦急的看著木少寒,有些不知所措。
此刻,警局的人剛剛離開,偌大的木家空落落的,寥寥無幾的路人也都避之不及。木少寒幾乎想也不想,迅速趕上前去抱起蘇婉,馬不停蹄的朝
附近的醫院趕去。
黎曼的心中雖然有些難過和不滿,但還是緊隨其後,幫助打點。
安安靜靜的醫院裡面,婦產科裡傳來淒厲的喊叫聲,蘇婉已經進去兩個小時了,孩子卻依舊沒有落地。
木少寒在門外徘徊,心中忐忑不安。
一旁的黎曼面不改色的看著這一切,心中卻五味雜陳。
每當看見木少寒愁眉苦臉的模樣,那濃濃的醋意便油然而生,可再想想蘇婉目前的處境,她又覺得自己這樣是多慮了,太自私了。
可她終究不過是女人,看見深愛的男人為曾經的戀人奔波著急,心裡怎麼會不難過?
時間悄然流逝,差不多半個小時後,一聲尖銳的啼哭聲響徹婦產科。
“誰是蘇婉的家屬?”醫生在產房外喊了起來。
木少寒和黎曼不知道蘇婉父母的聯絡方式,這一刻只有他們兩個人守在外頭,幾乎是遲疑了片刻,木少寒就站了出來,“我是。”
“你是孩子的父親?恭喜你,是個男孩。”醫生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就恭喜了出來。
木少寒的薄唇抿成一條直線,他點點頭,說了聲謝謝。
黎曼站在走廊裡,她赫然間有種自己是局外人的念頭。
醫生們陸續走出來以後,蘇婉被推進病房,黎曼和木少寒才進去。
蘇婉面色蒼白,額頭上滿是細密的汗珠,身邊是她剛剛出生的孩子,即使是黑夜依舊睜著大眼睛四處張望著,顯然對著初見的新世界感到好奇。
“你還好吧?”木少寒低下身子看了眼那剛出生的孩子。
這孩子和宋微的言言是多麼的類似,剛剛出生,父親就進了監獄。
他並不是很好看,皺皺巴巴的,可一雙晶瑩剔透好似琥珀的眸子卻異常明亮。
明知道他看不見,木少寒卻和他打了個招呼,“小傢伙你好,我是你叔叔。”
黎曼跟在後面,瞅了瞅木少寒,又瞧了瞧蘇婉,最後咬了咬唇,沒心沒肺的樣子說道:“你們先聊著,我有點餓了,出去找點東西吃。”
說完,她逃一樣的衝出這房間。剛剛走出醫院的大門,淚水便決堤一樣的流淌而出。
那種被遺棄的失落感讓她感覺天塌地陷,她想,這下木少寒可以光明正大的和蘇婉在一起了,她們兩個還是很有緣分的。
而她和木少寒,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何必非要糾纏在一起?
黎曼應該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女人,不是嗎?
獨自一人點了一碗牛肉麵,吃了幾口之後便走了出去,獨自一人回到了他們一起居住的酒店,獨自一人休息。
重新回到一個人的時候,重新學著一個人生活,重新過著一個人的日子,卻已然沒有了曾經的自在與無憂無慮。
本以為可以瀟瀟灑灑的轉身,可以簡簡單單的一個人生活,一個乾乾淨淨的忘記他,沒想到剛剛開始卻這麼難。她感覺自己就好像是一個失去獨自行走能力的孩子,要重新學會走路。
曾經的過往歷歷在目,悲傷的情愫連綿不絕。
她靜靜的望著總統套房暗紅色的吊燈,獨自沉寂在夜色之中,甚至連手機鈴聲響起她都渾然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