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斜靠在軟枕上,臉色微變“沒有其他人”
素月奇怪的看了康熙一眼,才想起一事,葛禮原是索額圖的門生,李巖是漢人,康熙怕是疑心索額圖故而對葛禮不放心,李巖是漢人,滿漢之間問題一直在,康熙也不放心李巖。
“萬歲爺可要下旨換人押運”素月覺得若是都不放心,唯有如此。
康熙沉思半響回“魏東亭可在福建”
素月想了半響說“魏大人是在福建,可是魏大人在籌集軍餉,並不能此時換人啊,萬歲爺不如命李光地大人帶著秘旨去接應,並把糧草之事交予李大人全權處置”
康熙斜靠的身子微微的坐直“命李光地去接應當然可以,只是強龍不壓地頭蛇,士兵若是他們的親信,也只是多一個人去送死”
素月心驚,康熙竟然是心底否認了葛禮和李巖,並且心中已下定論,如此論定有失偏頗“萬歲爺如此認定,對葛禮和李巖不是太不公平了嗎?他們並沒有明顯的表示出叛逆之心”
康熙注視著素月問“可還記得朕教你下棋時說過的話,不管如何,想的時候要多想,只有想的多,佈置得多,才能多加防範,確保不敗”
素月介面“孫子曰:多算勝,少算不勝,而況於無算乎。然則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也是聖人之言,奴婢並不是覺得萬歲爺防備有失當之處,只是防之可以,而心中定論則是定罪之論,不是傷了臣子之心麼”
“二十九年親征的事,你可還記得。當時你心中所想是什麼,太醫院的藥你不用,卻更相信傳教士之藥”康熙反問。
“。。。。。”素月無言反駁,當時的防備固然有素月因為歷史而帶來的戒心,也是害怕。只是此事並不能與康熙說明,素月也並不是不同意康熙防備,只是心中定罪,對於葛禮和李巖實在不公平,畢竟素月是知道九子奪嫡的事,而康熙可沒有知道葛禮和李巖的後來。
“下旨,著魏東亭押送糧草,籌集軍餉之事暫緩”康熙說完,拉著小毯,閉目養神。
素月知道此事多說無益,不過是更多爭端,對於魏東亭素月並不怎麼了解,畢竟素月御前奉茶的時候,魏東亭已經被貶外放,且多年沒有回京見駕,不過能得康熙信任,必然是康熙放心之人,只是這放心怕是也只是比別人多幾分,並不是全部。
三月,康熙率中路軍出塞逼近葛爾丹大軍。
薩布素帶領九千人,一直滋擾葛爾丹大軍,神出鬼沒,倒是讓葛爾丹,行軍速度和士氣明顯減低。
葛爾丹大軍與費揚古所率大軍幾次交戰,葛爾丹雖贏了幾次,可也損失慘重。
中路大軍駐紮塞外,休養迎敵,捷報頻傳使得士氣高昂。
康熙正在大帳中與大阿哥,明珠,福全,佟國維,李光地商議行軍戰略。素月並不隨侍,暫候在側營。此次康熙親征,隨侍的除了素月,李德全,貴安,梁九公,就只有奉茶姑姑臨湘和秋玲。
秋玲和臨湘一直待在側營,此時臨湘正在教導秋玲辯茶,素月一人坐在矮凳上看著雜記,倒也樂的清閒。
“素月,萬歲爺議事完畢,你快去吧”貴安打簾而來,催促著素月。
素月笑看著微喘的貴安,將手邊沒喝的茶遞給他,才整理衣服走了出去。
日已西斜,塞外的天不像四九城那樣方正,看著格外舒暢。
梁九公看著素月前來,打簾讓素月進去,素月對著梁九公微微一笑,道了謝走了進去。
康熙正在桌案後批閱奏摺,眉頭緊鎖,素月上前見禮,沒有出聲問安,直接起身走去桌案邊。
“糧草之事辦的如何”康熙知道素月進來,繼續批著摺子,也不抬頭。
“按時間算,明日該到了”美人在側,紅袖添香是佳話,可素月算不得美人,也沒那紅袖添香的氣韻,磨著墨,說話就停。
“索額圖和明珠怎麼樣?”康熙提筆,凝神看著摺子。
康熙的問話方式總是跳躍的,素月磨墨的手一抖,濺了一滴硃紅在手指上,擦拭後才回“索大人那裡一如往常,上朝,參政,議事,下朝回家,並無不妥,也沒有接見外人。明珠大人一直隨軍,也沒什麼事”素月曆來不會一心兩用,說話便說話,磨墨便磨墨,一起做了總會出事,只是素月總想嘗試一下,每每失敗也不放棄。
“費揚古和薩布素的摺子可送來了”康熙抬眼瞧了素月一下,又用筆點點朱墨,示意素月分心,墨汁灑了。
素月忙著將手中的赤朱墨擱下,清理了墨硯,才說“費揚古大人的摺子明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