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大樹幹上,軟軟地說:“我還以為、大學生都是憤世嫉俗、不服軟、不怕硬的……”
駱賞兒走近他,不知為什麼,她能感受到他的無力,一時只好默默不語。
文澤把一隻手臂搭在額前,頎長的身軀斜斜地倚在那裡,他的心臟還在胸膛裡突突地跳個不停。他想,她不會知道,他剛剛的害怕和心驚……
駱賞兒覺得不對勁,挨近了文澤,聲音怯怯地:“文澤……”
文澤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明明知道她一點問題也沒有,是為了脫身騙他的,可是他現在的耳邊嗡嗡響著的全是駱賞兒帶著顫音的那句“我肚子疼……”,還有駱秉恆說過的那些事情,每一句、每一句,真實得可怕。
眼角有涼涼的東西滑出,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竟然哭了……
當風平浪靜,後怕的感覺一陣陣襲來,好像某種預演,讓他的恐懼欲罷不能。
駱賞兒是真的嚇著了,她去輕輕掰文澤的胳膊,文澤的手臂軟軟地塌下,沒有一點兒力氣,駱賞兒看到他額上青紫的一大塊,也看到他眼角一線溼溼的淚痕,她心疼得要死,鎖著眉心說:“得多疼啊……”
文澤倏地靠近,一把把駱賞兒攏進自己的懷抱裡,手指哆嗦得厲害。
駱賞兒感覺到遊移在脊背上的那雙手實在且溫暖,她全身心地依偎,說:“對不起,文澤……我只是不想讓你事後煩心。以後……唔!”
是文澤的吻,深入且執拗的一個吻,文澤很少這樣激烈地吻她,像是要吻走心上的某些情緒,帶著對未知的抗拒、抑或是渴望……
駱賞兒覺得,此時揣著心事的文澤是她所陌生的,可是她還是環著文澤的頸子,深情地回吻了他,只因著,她明白,他需要她。
“以後,再不許這樣嚇我……”文澤在駱賞兒的唇畔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再度抱緊了懷裡的人。
“嗯……我保證。”她在他的臂彎裡甜甜地笑了——
他其實,很好懂……
……
兩個人回到家門口,還是像走出來時那樣手牽著手。
駱賞兒停住腳步,文澤也跟著站定,瞅著她等她開口。
“文澤,答應我,不要那麼緊張。”駱賞兒輕輕撥開文澤額上的頭髮,看到那快觸目驚心的淤血,止不住地後悔,說:“傻瓜……”
文澤心裡已經平復下來,挨近她,淡淡地笑笑說:“回家你給我擦藥。”
“哎呀!這是出門甜蜜去了!我們還在這等開飯呢!你們兩個沒人倫的傢伙!”
沒人倫……李悅陽你是有多欠揍……
駱賞兒忙和文澤分開,說:“這不就回來了嘛!走走走,準備吃飯去!”
……
“哥,你腦袋怎麼了?”飯桌上,何雲傑用筷子指著文澤的額頭問。
文媽媽皺了眉頭,看他額上貼得厚厚的白紗布,問:“撞電線杆子上了?”
“撞電線杆子上了?噗!”康允毫不客氣地嘲笑了文澤的額頭,他衝駱賞兒說:“嫂子,你就不該給哥上藥,讓他疼疼,就知道長記性了!”
文澤白了康允一眼,把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聽完一副沉思相,說:“那個路段我熟悉,後事交給我辦吧。”
文澤點頭。
駱賞兒詫異,又不是什麼黑幫尋仇的,一個無賴還要理他做什麼?
李悅陽安撫她說:“嫂子,你就別管了,什麼事兒也不會有的。來來來,都別想倒黴的事兒了,咱們說點兒開心的!”
文澤低頭吃飯,不答腔。
李悅陽來勁兒了,他瞅瞅文澤,又扭頭神秘兮兮地跟駱賞兒說:“嫂子,你想知道哥以前的糗事不?”
文媽媽和駱賞兒都來了興致,說:“講講!”
其他人的興奮細胞也都被調動起來了,康允打岔道:“講故事要搬個板凳嗑著瓜子才有味道……”
文澤皺眉:“我有什麼糗事是值得你們津津樂道的?”
李悅陽撇撇嘴,不以為然地說:“等著吧您吶!”
文媽媽碰碰他,不滿道:“快講!我錄音筆都拿出來stand by了。”
文澤表現得大義凜然,繼續埋頭扒飯。
李悅陽說:“徐錦講的,初中那會兒……”
文澤一激靈,徐錦講的?那鐵定沒好事兒……
初中他的確幹了不少糗事,朋友裡只有徐錦和他是在一個班級……
“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