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新鮮罕見,這讓我突然間有些無法確定眼前一切的真實性。
可就算是真實的,又總覺得缺少了點什麼?可是到底差在哪裡,我一時之間又想不出。
我大著膽子將手臂環在夏思源的腰上,他起先身體一滯,微一愣神便恢復了平靜,繼而微笑著望向我。
夏思源湊在我耳邊低聲說:“老婆你好……”
我閉上眼睛沒有言語,嘴角卻不自覺地揚了起來。
這是一個值得被記念的歷史性時刻,這是開天闢地頭一回在我與夏思源之間出現了和諧氛圍。以至於我感動得都快要哭了。
我說:“夏思源,說真的,你後悔過結婚這事不?”
夏思源騰出一隻手抓住我的手摁在自己的胸口上,認真地說:“我知道之前是我不好,以後不會了。我保證。”
我望著眼前熟悉的夏思源,這一刻卻突然覺得此人變得很陌生,不過陌生得如此可愛,並且深得我心。
我說:“年輕人,知錯能改就是好事,有前途有前途。”
夏思源無奈地搖了遙頭,“方黎黎,你也就這樣了,我也不指望你的覺悟能有所提高了,行了,你就做你自己吧。”
我一本正經地說:“做我怎麼不好,長相好氣質佳,冬暖夏又涼……”
夏思源突然就笑出了聲,“沒見過這麼誇自己的,還誇得這麼認認真真、臉不紅心不跳的。”
“別吵,我還沒說完呢?說到哪了?哦對,冬暖夏涼……”
夏思源打斷我,笑說:“對,形象好氣質佳,把你照片貼門上,還可以防狼防盜防小人……啊……”
正說得起勁的夏思源同學被我無敵二指禪掐在腰間,頓時化做一聲哀嚎。
不河蟹圈叉關係'27'
夏思源轉性了。
從天天看到我就想呲牙的暴戾青年變成了一個總是掛著溫和笑意的深情款款男。這讓我為他感到欣喜的同時,那寒意也是一浪接著一浪的。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這讓我有些分不清楚哪個才是夏思源同學的真性情了。
回去的途中,他噓寒問暖、關懷備至的模樣居然讓我生生一個不習慣,原來咱骨子裡居然還帶著變態的受虐傾向。
不管怎麼說,我們居然破天荒的一路上和諧又友愛的回到了駐地,真是可喜又可賀呀。
可是當我們開啟家門的一剎那間,我與夏思源雙雙傻眼。我反應極快地催促愣在原地的夏思源,“快,報警!咱家被洗劫了。”
夏思源忙拉住我,“先等等……”
這時,頭髮糟亂(沒錯是糟亂,而且糟亂程度是在火車臥鋪上臥一週都臥不出來的風采)、衣著邋遢的中年婦人神情落寞地從書房走了出來。
這回我跟夏思源比剛剛以為被小賊血洗了還來得震驚萬分。
“潘……潘姨?”
夏思源這才放下東西迎了上去,關切地問:“媽,您哪裡不舒服麼?”
潘華阿姨淡定地將沙發上的亂七八糟往地上一堆,依舊是以往的優雅姿態找了個空地坐了下來,說:“你們回來啦?我好好的,怎麼了?”
至於我還未能從方才的視覺衝擊下緩過勁了。
就在這時,郭女士從廚房出來了,瞧了我們一眼,“她這樣挺好,不那麼天天捏著把勁,返璞歸真多好。”
敢情我親孃將一個優雅婦人轉變成邋遢婦女說成是返璞歸真?我不得不佩服我親孃那較為另類的欣賞眼光。
我忙挽著我孃的胳膊回到臥室,小聲問:“媽,家裡像是被扔了炮彈一樣,您還真淡定呀?”
郭女士白了我一眼,“你以為我沒被嚇著啊?我這一開門,你潘姨就這麼眼神直直地坐在沙發上,到處亂七八糟連個下腳的地兒都沒有,差點沒嚇死我。”
我瞧了瞧門外,壓低聲說:“媽,你說潘姨會不會出什麼事情呀?”
“我也有些擔憂的,不過你們回來就好了,怎麼也能分散點她的注意力。”說到這裡,郭女士突然換了副嘴臉,“對了,你個死丫頭,出門連個電話都不知道給老孃打一個,真是白養你了。”
我嬉皮笑臉用肩膀輕輕碰了碰郭女士,“咱倆誰跟誰呀,不打電話也能心有靈犀。”
郭女士給我一記大白眼,“方黎黎,你別給我貧嘴,我可告訴你,你潘華阿姨現在正處於她人生中最低潮最低潮的低潮期,幾乎低到太平洋海底一般的低了,你可得老老實實把她給照顧好嘍,聽到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