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他二伯擔任淮海省委書記期間,他不在淮海下屬地市擔任黨政正職,不然就要避嫌。
沈淮對他個人去向倒不是很計較,笑道:“我也不能總窩在淮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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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淮與宋鴻軍、姚瑩連夜坐上火車,在石門停了一天。
從石門到燕京,就三四個小時的車程,沈淮本打算從石門坐車回燕京。
臨走之前,沈淮與小姑通電話,小姑在電話裡說是成怡有四個月的身孕,坐汽車人不能動彈會比較辛苦,還是建議他們坐火車回燕京。
沈淮也沒有多想,從石門經過的過路列車也有很多,也不需要楊海鵬這邊專門派車送他們,就決定還是坐火車回燕京。
火車進站,遠遠就看見葉選峰、宋鴻奇他們在站臺上朝這邊張望,沈淮笑著問宋鴻軍:“他們該不會是來給我們接站的?”
宋鴻軍笑了笑,說道:“你也該享受這樣的待遇。”
宋鴻軍並不希望宋家決裂,並不希望宋家叔伯兄弟從此冷臉相待、不再相互扶持,但首先還得是那邊擺正態度,放下之前的老眼光。
他不知道宋鴻奇是什麼時候回的燕京,但宋鴻奇與葉選峰一起到車站來接沈淮,也就說二叔、賀、戴那邊這次就算是正式承認沈淮在宋系第三代的核心地位,不然總不能讓二叔親自過來接站。
沈淮腦海裡閃過這些年來的恩恩怨怨,心裡也是輕嘆,牽著成怡的手,與宋鴻軍、姚瑩及隨行人員隨著擁擠的人流,走下站臺。
姚瑩算是第一次正式見宋家的家長,大家都直接到老爺子那裡。
小姑父唐建民已經退休在家,今天不是週末,小姑還有單位有工作要談,不過,大姑宋英、大姑夫宋建早就在老宅裡等候,看到姚瑩也甚是親近,言行舉止間完全看不出他們對這個跟了自己兒子十年的女人沒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
姚瑩待人處世,本就乖巧,又說她跟宋鴻軍計劃這一兩年內就生小孩,大姑更是眉開眼笑。
大姑、大姑父這些年一直都反對宋鴻軍跟姚瑩在一起,大家也就擔心姚瑩這次正式見家長不會太順利。這時候大家都為此鬆了一口氣,宋鴻軍背地裡抱怨道:“這些年倒好像就我混蛋、拐不過彎來似的……”
老爺子單獨將沈淮、宋鴻軍兩人喊到後院談話,說道:
“你們倆都是鬼機靈,不說你們也應該知道我這趟喊你們回來的用意,要覺得有什麼委屈,說說看……”
“二伯他真想到淮海任職,想來也不會只做我們這邊的工作。”沈淮說道。
“不過在淮海你還是地頭蛇啊,”老爺子笑呵呵的說道,“喊你回來,也是商議,不希望你受什麼委屈,也不想你帶有什麼情緒。”
宋鴻軍心想也是,計經系陷入被動,不想胡家在淮海一家獨大,沈淮在宋家之外不是沒有其他選擇。
計經系、胡系之外的第三方,只要能與梅鋼系通力合作,未來在淮海站穩腳,與胡系制衡,都不是什麼難事——沈淮甚至都可以繼續留在淮海,進一步紮實根基。
現在二叔要到淮海任職,沈淮不僅要拿出梅鋼系的力量支援此事、支援二叔在淮海立足不說,他本人還將因此避嫌、離開淮海,反倒是要做出一些本不必要的“犧牲”。
“爺爺幾年前就跟我說過,做工作要著眼大局利益,囿於派系之爭,不然就難有什麼作為。我一直都還記得爺爺說的這些話,再說了,宋家又怎麼會有解不開的結?”沈淮說道。
老爺子哈哈一笑,說道:“那這麼說,你心裡還是說有些結嘍?”
這時候,宋鴻奇走過來,說道:“外面汽車響,可能是我爸他過來了。”
沈淮與宋鴻軍站起來,就見二伯甩開步子,往這邊走過來;小姑在前面的院子裡,拉著姚瑩、成怡說話。
“呵呵,你們回來都跟老爺子聊上了啊。”宋喬生人還沒有走進後院,嗓門洪響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選峰呢?也讓他過來坐坐。”老爺子欠著身子往前院看了一眼,沈淮是有些心結,但也不反對喬生去淮海任職,很多事情大家都坐到一起攤開來說,更能消彌間隙。
宋鴻奇到前院喊葉選峰,宋喬生拉了把椅子坐下來,心裡也是暗暗感慨:老爺子的影響力自不用說,戴、賀雖然都退二線,但都還有職務在身,其他此之外,宋系省部級官員還有人,但在他到淮海任職這事,竟然誰的影響力都不比沈淮,也真是叫人感慨萬分。
小姑與葉選峰,與宋鴻奇走過來,也拉了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