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秘書臉色不大好,“新聞上的事情與我有什麼相干?我又不是法官,找我又有什麼用?請你離開吧。我連自己都幫不了,也幫不了任何人。”
王秘書態度冷淡,已經有了送客的意思,溫嘉言有點著急,上前一步,“你從公司離職,說明你內心並不認同你老闆那一套,不是麼?我知道這事情對你來說有點困難,可是我們真的需要你的幫助。”
王秘書冷冷一笑,“我最後悔的事情,就是一時衝動從公司裡辭職,導致現在還沒找到工作,又搬到現在這個地方。我現在連養活自己都成了問題,公平公理正義與我有什麼關係?”
“有關係。王小姐一個人孤身住在這樣的地方不太安全,如果信任我的話,我可以幫你推薦份比較適合您的工作。”
王秘書有些吃驚看著他,她見溫嘉言衣冠楚楚的模樣,心裡已是相信了幾分,於是態度有些鬆動,“那你先進來吧。”
溫嘉言這才跨進門來,這個地方就是尋常的小平房,房子大概有三十多平方米的樣子,廚房只是用門簡單地隔開了,大概為了租出去,先前曾經草草地粉刷過,但因為用工粗糙,白色的牆壁有些地方已經開始脫落了,周遭有什麼響動,沖水啦,甚至說話啦,這邊都能隱約聽到一二。王秘書身上穿著一件半舊的羽絨服,頭髮只是簡單地紮在後面,眉頭在不經意間總是微蹙著,大約是為失業的事情在苦惱吧。
房子雖然不好,但王秘書還是把裡面收拾得很整潔,她倒了杯水給溫嘉言,“先喝口水吧。”
溫嘉言把水杯端在手上暖手,“我方才說的那些話都是發自肺腑的,請不要以為我是拿這個作為交換條件,您若肯出面作證,我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幫您一把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您所要做的,只是說出真相就可以了。”
王秘書有些赫然地微低了頭,她顯得有些侷促,“我最近失業搞得自己心煩意亂的,所以剛才態度不好,請見諒。其實我知道的事情很有限,估計也幫不到你們什麼。”
溫嘉言說話很和氣,“沒事,就說你知道的就可以,這樣就已經是幫我們很大的忙了。”
王秘書想了想,“其實公司本來一直挺好的,郭老闆這個人,平時對員工苛刻了點,但忍一忍也就過去了。我記得就在幾個月前,郭老闆把公司的流動資金都提了出來,大家都說這是炒股去了。你知道小公司,是沒有什麼秘密的。這事大家也都清楚。那段日子,郭老闆整天春風滿面的,偶爾和大家閒聊,還說要指點大家一下,買幾隻股票什麼的。不過再後來,股市上的情形就很不好了,郭老闆整天在公司裡面發脾氣。你知道,公司的流動資金原就是要平時週轉用的,這麼一來公司的財務狀況就非常緊張了。我是他的秘書,有一天,我給他送檔案,隱約聽到他似乎要找人拍個廣告,當時很是吃驚,以公司目前的狀況,哪有餘力再拍什麼廣告呢?當下就和其他人悄悄議論了一下,結果全公司上下,居然沒有人知道這事兒。也就是說,就算要拍成這支廣告,也沒有會去執行。我當時就挺納悶的。”
溫嘉言說:“然後呢?不要緊,您慢慢說,說得詳細一點。”
王秘書略略停頓了一下,繼續說:“拍廣告固然對提高公司的品牌形象有好處,可是一支廣告要燒那麼多的錢,這不是公司現在應該乾的事情啊。不過當時老闆脾氣已經很不好了,他沒說,我也不敢多問。就這樣過了幾天,老闆就讓我草擬份廣告合同,我當時還很樂觀地想,老闆該不會找到合夥人了吧,不然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手筆。我們公司和盧燕小姐簽約的那天,我記得很清楚。她當時是一個人來的,我還進去給她送過咖啡。他們在裡面是怎麼商談的,那些我就不知道了,只知道他們大約談得非常順利。然後老闆約盧小姐吃飯,盧小姐也同意了。吃飯的地點也是老闆叫我去訂位置的,原本以為高階餐廳裡面的包廂更適合,誰知道老闆指定的是家酒店。原本老闆只打算和盧小姐一塊去,盧小姐估計是不想和老闆私下單獨接觸,就提議多帶幾個人過去吧,於是老闆就叫上了我。當時大家都覺得挺正常的,也許是他演技比較好吧,沒露出什麼破綻,只是喝了不少酒。我酒量不好,喝了一點酒,就有點上臉,不過意識還是很清楚的。散場的時候,因為老闆喝得有點醉了,盧小姐人很好,怕我一個人照應不過來,就在一旁幫我看著點。老闆喝得東倒西歪的,沒走幾步路就像是要摔倒的樣子,我喝過酒反應有些遲鈍,盧小姐在旁邊就攙了他一把。我們老闆雖然平時苛刻了點,但似乎也沒有什麼桃色新聞,所以當時不但是盧小姐,就連我也相信他只是單純地喝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