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陳朔竟然讓自己報警?這種事情警察來了有什麼用?抓進去關幾個月還是罰點款,這算什麼解決方法?
見李賢知一臉的疑惑,陳朔低頭點燃手裡的煙,眯起眼睛望著地上的瓶瓶罐罐,說道:“這事,崔先生解決不了,這塊地,以後也不太可能再姓崔了。”
“按照你們的話來說。最近行情有變。”陳朔吸了口煙道。
這塊地當然不姓催,但是李賢知收下這幫養著的打手可全都是崔成仁的手下,每個月付給他們一筆不小的費用和菸酒錢,從零下一度開張接客起,這裡就沒出過任何事情,更別說像今天這樣明目張膽的來砸場子,這不是打他李賢知的臉。而是打崔成仁的臉。
可陳朔的話卻讓人浮想聯翩,崔成仁這幾年確實相對安分了不少,努力把自己的產業漂白,逐漸向陽光產業進發,那麼他如果還霸佔著某些位置的話,自然會惹得天怒人怨。
再往下深想一點。有些事實就不會那麼的撲朔迷離。
神色複雜的忘了陳朔一眼,李賢知開口道:“我能問問到底是誰嗎?”
“不能。”陳朔搖了搖頭:“因為我也不知道這裡以後誰說的算。”
短短几句話裡面蘊含的資訊已經夠李賢知消化,他雖然開著幾家夜店,但是家裡的生意可是正正當當,這些事情他自然不好真的參合進去。畢竟,李賢知是文明人。是個有身份都地位的人,而不是涉黑人員。
如果那些不要命的真的盯上了自己,李賢知的日子也不會好過到哪裡去。
“這條街上大大小小几十家夜店,明洞,清潭洞,鴨鷗亭,這麼多地方需要有人來維持秩序,我們當然不能靠那些警察。”李賢知笑了笑,隨即話鋒一轉,對陳朔道:“錢,我每個月一分不少的給那些幫我解決困難和保護我的人,陳朔,如果可以的話,我不介意把這筆錢付給你。”
聰明人從來都只會幹聰明事,陳朔心裡不禁對這個李賢知刮目相看,富家子,光是眼界和心思,就不是一般這個年紀的人能擁有的。
把菸蒂踩滅,陳朔吐出肺中那辛辣的味道:“你想多了,我只是個生意人。”
“我也是。”李賢知笑了笑,指了指片地狼藉道:“但是本分的生意人就是這麼個下場,陳朔,不覺得這個世道其實挺操蛋的嗎?”
不可否認,陳朔點了點頭:“確實讓人不舒服。”
“我從來沒這麼被打臉過,可被你這麼一說,我發現我好想一點報復的可能都沒有,你說這世道惡不噁心?”李賢知站了起來,對陳朔道:“吃一塹長一智,這話,我算是懂了。”
原本呆在包廂的崔秀英一群人也走了下來,碩大的夜店已經空無一人,大門緊閉,崔秀英也不怕被人認出,剛才發生的一切也被她看在眼裡,即使不想承認,對於陳朔,崔秀英又有一個具象的認識。
她知道陳朔跟她的叔叔崔成仁幹一樣的行當,但是那個世界離她太遠,遠到只能在電影和電視上看見,而剛才,她見到了這輩子也沒見到過的“大場面”。
崔秀英不是太妹,更不可能是,自然不會因為這點事情對陳朔產生什麼少女情懷,在她眼裡,陳朔現在完全就是那種人渣的代名詞。
每天和那群骯髒齷蹉,只知道打打殺殺的人呆在一起,能會是什麼好人?幸好泰妍早早的放手,幸好兩個人沒發生過什麼。
“真不好意思,各位。”李賢知站了起來,拍拍屁股苦笑道:“你們也看見了,哥們我倒了大黴,今天就到這吧,改天重新裝修好了,我再請你們好好玩一次。”
李賢知的人緣在這個小群體中顯然是很不錯的,話音剛落,一個年紀相仿的男子便憤憤不平的開口道:”賢知,如果需要的話,我們幾個也是能幫上點小忙的,剛才那夥人實在是囂張過頭了!”
“不用麻煩你們,我自己能解決。”李賢知擺了擺手。笑呵呵的衝崔秀珍道:“秀珍姐,要不要我讓人送你和秀英回家?”
“不用了。你忙你的,我已經打電話給爸爸的司機了,他馬上會來接我們。”崔秀珍看著這個平時對自己言聽計從的小弟,說道:“李賢知,有事就招呼一聲,喝了你那麼多好酒,姐姐我義不容辭的要拔刀相助。”
崔秀珍安慰著李賢知,崔秀英可不會去安慰陳朔。依然像往常一般雙手環胸,語氣中帶著絲絲的不屑,衝陳朔道:“你剛才很威風嘛?”
“是麼?”陳朔點了點頭,笑著對崔秀英道:“管你什麼事?”
“切—”自知不是對手的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