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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話,沒有阮績民的親口承認,法官不會採信。”

停了停,褚喬林接著又說:“俊柏,事情過去二十年了,就算證據確鑿,也已經過了法律規定的追訴期。”

“法律已無法制裁兇犯了麼?那就只能用私下解決的手段了。”黎俊柏冷冷道,手指捻動,手裡的香菸折成兩截,菸絲散落茶几上,他拈了起來,極有耐心地,一條一條捻成粉末。

密密匝匝的寒意,褚喬林微微顫抖,問道:“你打算怎麼做?”

“讓阮績民身敗名裂,生不如死。”黎俊柏微微笑,眉眼冷肅,笑容帶著凌厲的殺意,尖銳如刃。

“阮卿卿跟他長得那麼像,不用做鑑定,也可以肯定是他和徐鳳英的親生女兒,你報復阮績民,阮卿卿怎麼辦?你和阮卿卿……你們……”褚喬林微有傷感,結局不用問,其實能預料。

“她為什麼不是純粹的鄉村女孩?”黎俊柏低喃,把茶几中間的蘭花盆抱到跟前,失神看著。

蘭花經過這段時間的精心呵護,比剛買回來時更青翠,枝條婀娜多姿,潔白的花朵因挪動而輕輕搖曳著,像溫柔的美人,嬌羞情怯,惹人憐愛。

手機在口袋裡顫動,黎俊柏掏出來看了一眼扔到茶几上,默默地更細緻地給蘭草澆水,精心呵護葉脈。

不用看,也知是阮卿卿的電話,褚喬林遲疑了一下,低聲道:“不接也不是辦法,不然,你跟她講清楚,分手吧。”

分手兩字像鋼刀捅入心臟,黎俊柏握噴壺的手一顫,壺嘴歪了,清亮的水流灑向一旁的手機,手機屏閃爍,不久暗了下去,鈴聲也隨之消逝。

“陪我到霞光路走一趟吧。”呆在屋裡快瘋了,黎俊柏站了起來拿起大衣穿上。

霞光路上有屬於黎家的一座大宅,黎成祥以高於市值兩倍的價格購買的,在暖心私房菜附近,本市面線巷之外另一個沒因時代變遷還保留著原來面貌的角落。

面線巷是貧民窟,霞光路則相反,是g市曾經最繁華奢麗的存在,那裡是早期g市家底蘊厚的富貴人家的住宅,即使二十年過去,房子與大都市的其他住宅相比也毫不遜色,古色古香旖旎芳華,因為有文物紀念價值而沒有拆遷。

黎俊柏以前好奇父親怎麼買下一座宅第,不居住不出售也不打理,不符合商人的思維模式,現在卻明白了。

那座大宅就是他母親出事的地方,許多年過去,當年的真相沉在歲月的河流中,兇手也無從追尋,父親仍然不願放棄,將宅子買了下來,盼著案件原發地完整地保留著,有一天能尋出兇手。

黎俊柏的白色寶馬出了貴和轉彎,阮卿卿恰開著車過來,遠遠看到,不由得一愣。

從鄉間回城一週了,黎俊柏一直沒給她打電話,她忍不住給黎俊柏打電話,電話卻沒人接,後來就是關機,她擔心他有什麼意外,卻原來好好的。

這個樣子跟以前的反覆無常又是一樣了。

不會的,以前是誤會,現在他不會對她一時冷一時熱了,想起故鄉中那幾日的相處,阮卿卿情難自禁,臉頰也微微泛紅。

阮卿卿略一遲疑踩下油門跟了上去。

飛簷翹角的兩層小洋樓,極大的一個花園庭院,當年的主人想必是g市的頂尖人物,才能擁有這麼豪華的一座宅第。

如美人遲暮,早日的倩影稀依,留下的只有破敗零落。

荒草漫徑,滿園落葉,鞦韆架上也長了青苔,宅第空空蕩蕩,腐朽的氣味充斥鼻端,曾經的奢華舊夢只能從諾大一座園子看出昔日的富貴繁華。

耳畔似乎有老式錄音機在轉動,黎俊柏走了一圈後,視線落在園子東北角梧桐樹旁的雙人石凳上。

那裡就是徐鳳英發現他母親的地方。

高大的梧桐,根粗身壯,滿樹荗葉,夜裡恰好遮住光線,掩蓋了罪惡。

想像著母親當時的無助和悲苦,黎俊柏抓著梧桐樹幹的一雙手霎地抓緊。

阮績民那個畜牲,絕不能不會放過他。

“你打算怎麼對付阮績民?”褚喬林小聲問道。

“本來打算走正途,透過法律制裁把阮績民送進大牢,不動騰飛,眼下要私下解決,騰飛不倒,就算徐鳳英不包庇他,也沒辦法整他,何況夫妻攸慼相關,徐鳳英也不會坐視他有難不理,只能弄垮騰飛把徐鳳英整趴,再來動阮績民。”黎俊柏淡淡說。

陽光從半空中灑下,經過梧桐葉的遮擋,只餘了點點光斑,他的眉眼在半明半寐裡扭曲。

這一仗將是魚死網破的慘烈,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