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翊家的這個小徒弟,卻總是做出些不識相的舉動來,如今竟是明目張膽和陛下站到一條船上去了?他還當那是個多成器的,沒想到也是個兒女情長的小姑娘。
既然如此,那便也怪不得他了。
管家彎腰請示道:“要不要提點一下大小姐?”
“不必。”溫兆熙揮手阻止,提筆蘸墨擬了一封信,交給管家,“你去把這信親手交到汝南王世子手上。”
這回要敲打的,該是正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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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昱接到謝綾的回信,展開來唯有四個字,語氣甚是輕慢,字跡還不是出自她的手。
當真是把他當無關緊要的人敷衍著了。也怪他昨夜惹惱了她,後來又……有些魯莽。他這樣想著,臉上掛了絲無奈的笑。
拿她怎麼辦才好?
蘇昱瞧了一眼手邊的摺子。燕國的事差不多該結了,柳之奐馬上就要回京,到時迎接使臣回國的宴席擺得盛大些,指不定能讓她高興。
使臣接到的旨意,是能退婚則退婚。這個旨意只能私下進行,全因他的私心。重回故國的和親公主,等於是被一個國家給退了婚,又有燕國民間風靡的妖女之說作佐證,蘇沐兒哪怕回來了,從此也要被打上一個“不祥之人”的標誌。
回國容易,回來之後楚國百姓必有民憤,雖說能讓燕國欠一個人情,落人口實,但楚燕之間的關係只會惡化不會好轉。另一頭,蘇沐兒擔負不祥之名,又被退了婚,此後的婚嫁之事亦是堪憂。
好端端的金枝玉葉,大楚的世家貴胄都高攀不上的長公主,回來之後淪落到無人敢娶的地步,還要受民間的指摘……讓她去這一趟燕國,雖說能毫髮無傷地回來,可是這個結果哪能算是全身而退?
可這已經是他能保證的最好結果了。
蘇昱自嘲地笑。他有如此多的煩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