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抱住了他的胳膊,也不知剛剛嗜賭如命的究竟是誰。蘇昱回過身饒有興致地看著她:“不賭了?”
“……不賭了。”聽起來她為什麼這麼像是被家裡人抓了現行的賭徒?
“真的?”
為表堅定,謝綾連拉帶拽把他拖出了賭坊。
蘇昱好笑地看著她:“這麼想給我省錢?”
“誰給你省錢了!”謝綾兩手抱著胳膊,犟道,“都是借你的錢,馬上就還你。”
“你現在身無分文,拿什麼還我?”他彎□子貼到她面前,微微斂了眼睫,頗有幾分暗示的意味。
謝綾鄙夷地看著他:“又想問我要條件?”
“嗯。”
他的眼裡盡是她的影子,輕輕眨一下,她的模樣便如水中倒影,在那幽沉的眸子裡輕晃一下。謝綾只顧盯著這雙眼睛,像是被什麼魅惑住了一般,輕輕湊過去在他唇上淺啄了一下。
她及時往後退了一步,迅速地抽走了他手裡的銀票,佯裝一臉得意:“很貴的。這張也得歸我。”
平瀾無波的心卻忽然跳亂了一拍。
作者有話要說:
嗷嗷多謝阿鯨的地雷和長評吖╭(╯3╰)╮
還歸長安去 第54章
有時候命運的弄人之處就在於;她不怎麼想見一個人的時候;這個人總是出現在她面前,可她真正想要見他的時候呢;他卻消失不見了。
於是在謝綾把蘇昱身上的銀兩榨了個精光之後;一直到入夏,她再也沒有見過這個人。
最可怕的是,這其實才是正常的情況。他們一個處廟堂之高,一個是市井中人;八竿子打不著;一輩子見不著一面也是應該的。可她竟有些不習慣,去白馬寺敬香的頻率也高了不少,但再也沒有偶遇過他。
她居然……有些失落。
和她一樣的還有扶蘇。他雖然愛寶貝,但卻不是光伸手拿;而是要禮尚往來。蘇昱送了他一塊名玉,他便想著要還他一件禮。
蘇昱送他的是家傳的寶玉,扶蘇想來想去,還的禮物必須貴重,還也得是家傳的才夠義氣。他是個被家人拋棄的孤兒,謝翊領養他時,他身邊只有一柄他親孃給的玉如意,也是個名貴的玉器。他肉痛了好一陣,才決定把這柄玉如意送給他乾爹。
所以扶蘇小朋友一見到謝綾,便嚷嚷著問她:“我有東西要送給乾爹,乾爹為什麼不來看我?”
於是謝綾便愈發心塞。
嚷嚷得久了,有一回恰好被謝翊撞見了,冷著臉讓扶蘇有空多找柳之奐讀讀詩書,還收走了他的玉如意替他保管。
小孩子最知誰好惹,誰不好惹。謝翊平素無論對誰,都是冰冷入骨的做派,連對謝綾都從未有過好臉色,因此扶蘇天不怕地不怕,單單最怕他。他要他不要再和乾爹來往,扶蘇便縮著腦袋答應了。
謝綾怕他嚇著小孩子,想給扶蘇求求情,結果也領了一頓訓。謝翊幾次三番提醒她無果,最終決定將她派出長安,回江陵去料理謝氏總舵的生意。
於是一大一小兩個人挨在一起,坐在四季居後院涼亭的石階上,腦袋挨著腦袋,各懷鬼胎地想心事。
扶蘇哭喪著臉道:“乾孃,你去了江陵之後,我是不是就見不到你了?”
謝綾難得揉了揉他的腦袋安慰他:“乾孃大抵是不會再回長安了,不過你可以等先生氣消了,讓他把你送來江陵陪乾孃。”心裡想的卻是,她要去江陵,便離那個人越來越遠了。
有時候兩個人再也沒有見面,不一定是因為反目為仇感情破滅,而是簡簡單單地,因為沒有約好下一次何時再見。他們兩個便是如此,雖然彼此熟悉,聯絡的紐帶卻是薄弱,像是夢中相會一般,不知從哪一次開始便再也夢不到這個人。
現在她要走了,她連告別的話都沒有辦法說。
另一頭,柳之奐在這兩月間升官做了鴻臚寺少卿。立夏的時候鴻臚寺卿那老酒鬼中風病倒,便由柳之奐暫代其職,掌管外交事宜。整個鴻臚寺的官吏都豔羨他仕途順利平步青雲,謝綾卻愁眉苦臉的。
鴻臚寺卿是個清閒的差事,只有當別國使臣進京的時候才需要忙活一陣。就是這一陣,也不是白忙活的,有的是油水可撈。總結便是,這是個又不用提心吊膽,又有銀錢進賬的肥缺,人人盯著。
他雖然只是暫代其職,但晉升還是太快了些,難保沒有人眼紅。謝綾不在乎他的成就,卻擔心有人會給他暗地裡下絆子,私下提點過他不少次。
柳之奐只是淡笑著聽她